徐长陵不耐,扬声而斥:“够了!”又换了一副模样,柔声问清嘉:“若你不愿,我……”他扫了一眼周遭的婆子,牵起清嘉的手。
塞了一张纸条过来。
清嘉攥紧手中纸条,将徐长陵推开:“世子帮不了我。”
徐长陵扫了一眼清嘉与她周遭的人,也不多言,注目望着清嘉款款离去的背影。
清嘉将纸条藏在袖中,也不让任何人搀扶,直至回到自家院落,将房门紧锁,才展开纸条。
徐长陵说,若她愿意,今夜子时三刻,自去小花园的石榴树下,届时会有人助她离开,前提是,答应嫁给他。
清嘉冷笑,将字条扯烂。
徐长陵这出戏,与梦中所演,如出一辙。
但徐长陵又有什么好心思,也不过当她玩物,也不过想要囚禁她,更何况安乐伯府没有未来,再有个一年半载,便是阖府抄家的下场。
她不能去,她要去找宋星然。
可清嘉才推开门,冷不丁对上一张严肃的脸,是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姑娘好生呆着,没有老爷的允许,不许离开房门半步。”
当即明白,是祝满要将她软禁。
清嘉抬目而看,她的院子,从未有过的戒备森严,门口把着三个壮实的老嬷嬷,院子门口也巡逻着护院队伍,似生怕她潜逃一般。
清嘉将门甩上,嬷嬷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姑娘身体有恙,疾医即刻便来。”
清嘉跌坐在门边,如今在旁人眼中,她与桌台上的花瓶也是没有差别的,生怕她有了瑕疵,便无法卖个好价钱,自是要好生看护的。
她垂泪思索如何逃出生天时,一阵喧闹声传来。
“无老爷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滚开!”
“……”
混乱纷杂的吵闹声,竟参杂着清许的质问,清嘉这才慌忙推门,眼见着清许被人反剪着双手,按在地上。
地上滚了个提篮,一地的点心渣子。
清嘉认出来,那皆是她喜欢的点心,大约是见她称病,才将席间的点心送了过来,在门口便被人拦住了。
他年岁小,又素文弱,自然不是五大三粗的护院对手。
清嘉顿时心急如焚,抢着往外冲,又被人生生拦住:“姑娘,您不能出去。”
清许跪在地上,眼眸都红了,抬眼望向清嘉时闪着恼怒心疼之色,扬声唤她,沉痛无比的:“姐,他们凭什么这样待你?”
清嘉气极,只能捏着拳头,双目似滚焰火,怒道:“既晓得我日后要嫁给谁,便不怕我日后寻你们麻烦么!”
这些捧高踩低的狗奴才,皆是张氏的傀儡。
果然三位嬷嬷面面相觑,眸中闪烁着计较的精光,终究妥协:“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为难奴才,就这一回,与小少爷说说话罢。”
见清嘉顺从地点了头,才威风凛凛地,高声喝道:“放进来!”
清许身上的钳制才齐齐松开。
他将散落于地的提篮捡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冲了过来,见她身上斑驳的血渍,怒得额上青筋毕露,咬牙切齿地问:“他们好大的胆子!”
清嘉将他拽了进房,又将门锁上,才扯着他衣裳翻查他可有受伤。
清许将她手腕抓住,声音微滞,十分严肃:“姐,你同我说,究竟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又为何将你软禁在此?”
十岁的少年郎,脊骨已挺拔得似蓬勃生长的小白杨,眸中闪着怒火,蹙眉凝视于她时,面色肃然,脱了稚气。
清嘉长叹一声,心绪复杂,一手替他将凌乱的发打理齐整:“你晓得,赵严来了罢?”
清许懵懵点头。
清嘉垂眸,苦涩一笑:“爹要将我嫁给他做续弦。”
“什么?他比你大了……”清许满目不信,哗然起身。
“莫闹出声响。”清嘉扫了一眼门边,将他肩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