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经停了。
在杨灵鸳梦中又开始重塑那一天的情景。
先见面的是一个护士……
杨灵鸳冷眼看着,却能把每一个细节都默背,就算梦中,她也只是一个情景重现的观众……
这个舞台剧正式拉开序幕
——【一个小护士推着小车进来,圆圆脸蛋,脸颊两侧还有些小雀斑,看着像是刚毕业的学生,她对着病床上的杨灵鸳笑了笑。“抽点血做常规检查。”
杨灵鸳勉强地抬起手,感觉到自己浑身没力气。“我怎么了?”
“你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休克了,我们医生初步判断你是重感冒加低血糖,现在给你挂的是葡萄糖,等这常规抽血之后,会根据检查单进一步判断是要住院还是可以回家了,对了,也找不到你家人的联系方式,抽完血你要快点去把费用交了,不然检测做不了。”
小护士并不那么熟练地弄好了针头,只是她一看就是新手,抽血手法上也说不上多么熟练。
第一针没见血,针头在皮肤下四处插了一下,也依旧找不到血管。
小护士戴着大口罩,可那眼神已有些慌了。
杨灵鸳突然说了一句,“我血管细,很多医生都找不到,换只手试试。”
小护士点点头,在给另一只手扎上针之前,轻轻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没事,也不疼。”杨灵鸳面无表情地看着针头戳破她的皮肤,这种程度的疼痛真的太轻微,和之前她受过的疼痛相比,就像是被羽毛轻轻抚了一下。
她记得当年明晃晃的白炽灯就打在头顶,甚至还能看到天花板皴裂的墙板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要砸在她的头上,下身被用鸭嘴器打开,持续的疼痛,长长的针穿过她的子宫壁,戳到卵巢上,来回反复一次一次,那是一个简陋的平房,至今她似乎都能想起那个破旧的门板,上面有一只高脚蛛飞速的爬过。
在转移抽血阵地之后,小护士终于抽到了血,她笑了,那眼睛亮晶晶的,“实在不好意思。”
抽血结束,一阵疲倦与痛苦袭来,杨灵鸳却强撑着去交了费,回到病床上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待她再次醒来,葡萄糖的点滴又挂了起来。】
时间在这白色的帷幔之间,似乎变得又快又慢,外面窗外夜幕微垂,却常有尖锐犀利的救护车鸣笛声,让这个安静的世界彰显出怪异的莫测。
而看着病床上的自己睡去,杨灵鸳以为她可以从这个梦中清醒了,可并不如她所愿,上天似乎就要让她把这一天的绝望再经历一遍。
所以,她只能看着病床上的自己再一次醒来。
——【 “杨灵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感觉好点了吗?”
杨灵鸳张开嘴准备说话,嗓子却撕裂般的疼痛,她缓缓皱起眉,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却还是点点头。
看着杨灵鸳,那医生放柔了声音,“杨灵鸳,发烧差不多控制住了,你可以出院了,但出院之后你需要去一个地方。”
医生把手中的化验单放到杨灵鸳手边,“疾控中心,你之后还是需要进行抗病毒治疗,疾控中
心登记后可以领取免费的药物,保持良好的心态,不要太过悲观。”
杨灵鸳顾不上医生离开前看她的又一眼怜悯,她艰难地支撑起上身,喘着粗气靠在床上,颤抖地拿起那单子,深吸一口气,看向那检测单。
刚开始的一瞬间她并不懂化验单上那英文是什么意思,直到脑海中的高中生物课本中的知识呼啸而出,那不敢去触碰也不敢承认的病名才稳稳浮出脑海。
艾滋病
就算常年处于一种寡淡欢乐、无望无爱的环境中,杨灵鸳在这一瞬间也觉得天昏地转,她僵直的背部陡然软弱,病恹恹地像具死尸,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什么时候染上的?她其实没有任何的性生活,只可能是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