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裴钦寒冷笑一声,没理顾敬珩,径直往前走了。
顾敬珩笑笑,不跟一个离了婚的男人一般见识。
病房里。
祈月一进来就看到裴二叔一家三口杵在裴爷爷床前,三人神情担忧做不得假。
她脸上戴着口罩,一身医生装束,裴家人没认出来她。
裴雪儿见到她,鼻音很重,轻声问,“医生,我爷爷已经安全了是吗?他什么时候能醒?”
祈月刚来,翻了下床边其他医生查房的病历本,看到老爷子术后有过颅内轻微出血的情况,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裴二叔看她年纪尚轻,并不相信她的医术,“你们主任呢?主任怎么没来?裴钦寒没打过招呼吗?这位可是我们家的老爷子,他怎么能随便找个医生就……”
裴二叔话还没说完,祈月忽然抬眸,一双桃花眼清清冷冷凝着他。
他一个久经商场的中年人,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的眼神唬住了,没往下说。
“裴爷爷需要静养,你们家谁说了算,我就跟谁说病情。”祈月语气公事公办。
怼得裴二叔有些哑然,“你这个医生怎么这个样子?我们是病人家属,有权利知道病人的一切情况。”
“医生也是人,家属也要尊重一下吧?我看病历,是对病人负责,怎么,你们见过的医生都是不看病历就能跟你说清楚病情的吗?”
“你……”裴二叔气结。
裴二婶拉了拉他的袖子,跟祈月说,“你们院长在哪儿,你把他叫过来。”
祈月抱着病历本,没理她,先看了下裴爷爷床边的监护仪器,记录他的体征数据。
裴家人傲慢惯了,对着谁都是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见祈月不理他们,裴二叔气得抓着手机就要给医院院长打电话。
裴雪儿也主动联系裴钦寒,抱怨着,“我二哥怎么安排了这么不靠谱的医生。”
父女俩电话刚打过去还没接通,祈月就一个个把他们的手机收了。
“一家人加起来一百多岁,还告状?怎么不去报警啊?”祈月无语,把手机放到一边。
她抱着手臂,凶巴巴的,“我现在告诉你们,裴老爷子的手术是我主刀,手术助理是我师兄,手术指导是我奶奶,你们想知道的能知道的,都只能问我。”
裴二叔:“……”那你不早说?
裴雪儿:“……”这个女人好凶!
裴二婶坐在旁边,眨眼看着,偷偷把手机拿出来录下祈月的凶恶嘴脸。
祈月转头就指着她,“录我的人回家包包首饰被偷!”
裴二婶:“……”是不是太恶毒了?她最宝贝的就是那些名牌,她老公女儿加起来都没那堆名牌值钱。
“裴爷爷目前体征稳定,但一个小时前出现过轻微的颅内出血,他需要静养,你们下次最好不要这样一堆人来探视,影响病人休息。”
祈月说着,一家三口靠着墙站着,睨着她。
祈月眼神一凶,“听到了没?”
一家三口:“知道了。”
裴二叔被一个晚辈吼,极其不耐烦,转身就要出去,“既然这样,我先出去。”
“裴爷爷的病情需要观察三天,等这三天危险期过了,你们想怎么探视都行。”
祈月说着,裴雪儿弱弱的举手,“那意思是,三天过后,我爷爷就能像以前一样好起来了吗?”
“不会。”祈月不想编造谎言安慰人,裴爷爷高龄受了那么多创伤,是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
更何况开颅手术,还有很多危机可能发生,有的人预后不好,甚至会瘫痪。裴爷爷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暂时逃出鬼门关。
祈月说完,裴雪儿脸色不好的出了病房。
剩下裴二婶,和祈月四目相对,“我、我也出去吧。”
祈月看人走了,给裴爷爷换了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