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父寒门出生,家里姊妹兄弟多,很多都读不下去辍学打工。
在那个年代,举全家之力供一个人上大学有出息是很常见的事情。
封父就是这样出头的,但他当官后也没有搜刮民脂民膏,而是励志造福一方百姓,让更多的家庭摆脱困境。
家里人拜托办事,也只办自己能力以内,遵纪守法的事情。
他把自己所有的工资寄回家,去单位食堂吃,真的是穷的叮当响。
三十多岁没娶妻,被调到了帝都,也只是小小的文员。
但他跟对了人,他的恩师也就是他的领导爬得很高,封父从最微末端茶递报纸的文员,后来成为他的秘书。
也是恩师做媒,促成了婚事
,夫妻恩爱多年,也没红过脸,因为封父重责任,从不会有花花心思,封母对他是一百个放心。
封母把荀曜的情况说了一遍,封父瞪大眼睛:“这么困难,你嫁过去可是要受苦的啊。”
“他……他高利贷的债已经还得差不多了,就是他母亲的病需要钱,我会去找慈善资金救助,我朋友唐甜甜就能帮上忙。我们也不求大富大贵,过一般人的生活就可以了,赚的钱还了债,还是能维持生活的。”
“可他大学没毕业,等于没文凭。”
“可以成人高考!”
“他没有一技之长。”
“他可以学。”
“你是在赌!”
“我妈当年不也是赌吗?你觉得她
赌对了吗?”
“她当然赌对了,我是潜力股!”
封父提到这,颇为骄傲。
封母没好气瞪了一眼,虽然封父不怎么顾家,但别的地方真的挑不出任何毛病。
每个月就二百块私房钱,也就买两包烟过过嘴瘾,出门应酬如果有赞助就选好点,没有就差点,也不怕人笑话。
从不出入不三不四的场所,她父母在的时候,周末只要不公干,就去丈母娘家干活。
干不了细致的活,就干粗活,一身的力气,扛着新买的沙发爬上爬下。
所以封母觉得自己没嫁错人,这世上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
她是市长夫人,他会带着她出席,自己穿旧衣服,她必须要穿
好看的,说是为自己长脸。
的夫如此,妇复何求?
“那我也相信林曜。”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随谁了?”
“还不是你。”
封母没好气说道:“你要是工作起来,比驴还要犟,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要不是你老师人脉广,有情面在,连谢家都要卖几分颜面,不然你还能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封母觉得他不贪赃枉法是好的,也不贪图过别墅穿金戴银的日子。
但这个人太直,坚持对的事情,眼里见不得任何脏东西,哪怕存在合理,他也不能容忍,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她真的很担心,哪天他恩师不在,无人照拂,那些仇家就
要对付他了。
“爸,我求你了。”
封漫淑跪了下来,封母心疼却没拦着,这是女儿自己选的路,再艰难也要自己闯出一条道来。
封父同样心疼,心头都在滴血,最后叹息一声。
“算了算了,我可以同意,但你要跟我保证,以后他可不能再去那种地方,从事……从事这种不正当的职业。”
“好!”
封漫淑喜极而泣,立刻答应。
门口的荀曜没有进来,楼梯道灌风,非常的冷。
可他浑身都是热的。
封漫淑为他做得够多了,他要做什么才能回报她浓烈不掺杂的感情。
把他心肝剖出来,热血流干净都不足以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