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一看,炕上放一张桌子,上面铺着报纸,报纸上面摆着扑克。
刘学仁热情地让两个女生上炕,他和吴青坐在炕沿上,他问:“咱们打啥呀?”
“升级呗,我和丹丹一伙,你们俩一伙。”刁瑞姣抓起扑克,说:“吴青咱俩换座,你上炕,省着你搞鬼耍赖。”
吴青闪身下地说:“谁跟你打升级的,白磨手爪子谁干?就打红十。照丹,你说打几块的?”
刁瑞姣说:“打红十也行,谁怕谁呀?可有一条,打死对子,我还是和丹丹一伙,你们俩一伙。”
“你有病啊,打红十,一把一找伙好不好?自己人砸自己人,那才有意思呢。”吴青说:“照丹,你说对不对?”
“好吧。”照丹说:“就打红十,找自己伙有挑战,不过,咱们是玩,不是赌。抓一个人一块钱的,怎么样?”
从在学校的时候起,照丹一说话,在他们中间就是决定了。
玩了不到五把牌,吴青就和刘学仁吵吵起来了,吴青指着刘学仁鼻子,说:“不是我埋汰你,你脑袋进水了,还戴副破眼镜,你没看着哇,小姣红十都露了,照丹掩护她砸了我的二,你有炮弹不用,等着往水里扔呢?”
“我寻思炮了她,我也走不了,留着有用的时候再炮呗。”
“不是,你真是个漏儿,咱俩全让人家给逮住了,你还留着啥时候使啊?啊,留着炸自己啊?”
……
你一言他一语,刁瑞姣烦了,说:“不玩了,不就两块钱么,至于吗,给你们。”
她把扑克往桌上一扔,冲吴青说:“瞅你那德行,别让你对象看见,看见了准得黄。”
“别介呀,我们俩说笑,也不耽误你们赢钱哪。”刘学仁一边擦眼镜一边打圆场。
照丹收起扑克,说:“男生大都是急脾气,不玩不玩吧,哎,我说,趁今天没事,姣,刘学仁,咱们三个审审吴青怎么样?她朝刁瑞姣和刘学仁使个眼色,那俩人也就明白了照丹的意思。
刘学仁拿个凳子放在地中间,冲着吴青:“请坐吧。”
吴青乐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里知道,他们要问什么,嘴上却说:“有啥审的,我是大大的良民啊。”
“老实点儿,问什么,说什么,不许撒谎,”刁瑞姣首先发难:“听说背着我们干了坏事?”
“没有,没有,正常谈,正常谈。”吴青赶紧更正。
“谈什么?谈天还是谈地?”刘学仁明知故问。
“谈对象,谈对象。”吴青没用费事就全招了:“打工在一起的,挺好个人。”
“多长时间了?”
“快一年了。”
“多大岁数?”
“十九。”
“叫什么?”
“姓车,名凤英。”
“城里人吗?“
“不是不是。”吴青赶忙否定说:“她也是乡下女孩,家是榆树的。”
“哪天领回来让我们看呢?”
“不是,不,你们有完没有啊?”吴青回过神来说:“你们是克格勃呀,不跟你们玩了。”说完,一个高蹦起来,冲出屋逃跑了,身后是屋里三个人开怀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