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祁接到消息就匆匆赶来,他知道姜清的性子,来了就没打算回去。
姜清如此绝情的对他也不要紧,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是他没想到,在自己迷茫神伤的时候,竟然能遇到这个奇怪的老头儿。
窗外雨骤,细细簌簌的声音越发清晰,霍云祁换好衣服坐下,顺手接过了周三川递来的毛巾。
“新的,没用过,别嫌弃。”
周老头拉过椅子从火炉边坐下,特地往炉子里多投了几块炭。
火焰升腾,像是起舞争艳的龙舌,被铁盖子盖上的瞬间结束了舞蹈。
“我……”
“你不用说,我先来说。”周三川妥妥的话痨性格,见霍云祁初来乍到多少还有些拘谨,直接一个“打住”的手势制止了他开口。
霍云祁被他的主动唬到,尴尬的合上了嘴。
炉火上瓷锅里煮上了姜糖水,气味散开的瞬间,整间屋子都跟着暖和起来。
“姜清这丫头啊从小吃的苦就比别人多,这么多年经历了很多事,但她从没有向我哭诉过。”
“先前她突然出现在这儿,我就知道她肯定遇上了不得了的大事儿,如果我放她走,兴许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能来找她,就说明你
俩的缘分还没尽,她命不该绝。”
自以为找到了帮手,周三川兴奋的不得了,和霍云祁聊起天来就仿佛多年重见的老友,一点也不拘谨。
霍云祁被雨淋成落汤鸡,这会儿好容易找到个暖和一点儿的地方,又被周三川拐得云里雾里。
“老人家,我还没明白你是姜清的……”
说了这么多,他还不知道这话痨老头儿的身份呢。
姜清从江城离开,为什么会来这里?
听到这儿,周三川忽地正襟危坐,一副严肃模样,“我是她师父,她小时候逃命,是我救的她。”
周三川大。大方方的给自己脸上贴金,丝毫没提自己让姜清拖着病躯给他盖房子的事儿。
霍云祁恍然大悟,满目的惊讶化成了一声淡淡的哦。
“我看你好像是江城有名的企业主管?你是咋找到这儿来的?”周老头叙述完自己的经历,轮到他对霍云祁刨根问底了。
话到此处,霍云祁停顿了片刻。
“她走后,我一直在找她,昨天收到她可能在这儿的消息,我立刻就赶来了。”
从江城市中心往这边走最慢也就三四个小时,可是越往这边走路就越难行,一路上他的车陷入泥地好几次,等来到这里,再
打听到周大夫的住处,时间耗着耗着就到了现在。
“哪儿来的消息?”周三川这人别的不会,唠嗑时绝对不能落败下风。
“之前清清被寄养在水坪村亲戚家,这次也是她传的信儿。”
霍云祁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昨天刚刚从于洋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连开到一半的高层会都舍了,要了位置直接就来了这里。
路上他想了很多,也担心会扑空,担心这只是他沉寂深渊的一场美梦。
伤感仅存一瞬,作为资深气氛终结者的周三川就打断了他。
“姜清的亲戚?”
“你是说水坪村的王家?”
周三川虽说住在村子边边上,但好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中医,平时就算他不想主动去打听,来看病的人也会有意无意的透露一些新鲜事儿。
水坪村和玉莲村相距不远,都是一个镇上的村子,加上有姜清这层关系,周三川对她曾经寄养的家庭也知晓很多。
“你瞧瞧,我老头子都忘了,难怪昨天那个杨翠兰来瞧病时奇奇怪怪鬼鬼祟祟的,原来是见了清丫头给她娘家妹妹报信儿去了!”
杨翠兰在玉莲村出了名的嘴大爱看热闹,以前他并无体会,不曾想现在这个杨翠兰都把热
闹看到他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