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头顶的光圈的灯烤炙着她，甚至她都能感觉到环形仪器散发出来的光的温度。
越是如此，她就越发害怕。
即便灯光刺眼，她也看不到半点光亮，甚至眼前都没有模糊的影像。
“教授，你在吗？”
她努力的让自己沉静下来，摸索着从仪器上滑下爱，不等她双脚沾地，下一秒她便被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新生恐惧，紧接着霍云祁的气息传入鼻息，瞬间安抚了她躁动的心。
“你……你怎么进来了？”
没有嘶叫没有委屈，她平静的像是早就接受了失明的事实。
如果不是两人距离贴近，或许他都看不出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我没事，我想找舒耐迩教授……”姜清轻咳的一声，摸索着从他怀里挣开，听到有脚步声踏近，她侧耳仔细听了片刻。
“清清你……”
姜清扯扯嘴角，冲霍云祁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霍云祁听话的噤声，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晃动着，眸色愈发深沉。
“姜清你的眼睛是……”舒耐迩迅速走近，见她眼神有些不对，伸手在她眼前晃动了几下，她没有半点的反应。
舒耐迩的动作一
滞，眼底铺上一层疾厉之色，“果然出问题了！”
“你还有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舒耐迩认真的看着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姜清淡然的摇摇头，仿若无事发生。
“因为刚才你的身体出现了异常，，实验被迫中断，一些数据没能记录下来，不过现在这些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对这个解药药剂存在排斥反应。”
“现在需要注射解除药剂来消解它的疗效。”
舒耐迩常年做这种研究，做事总留有后手，这也是她看到姜清失明时并没有太大反应的原因之一。
他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也想好了解决对策。
“解除疗效？”
“那这次的试验岂不是白做了？”
在此之前，舒耐迩可没有告诉过她他还留有后手。
“药效发挥需要一定的时间，四十八小时之内还有回转的余地，现在不能用解除性能的药剂。”姜清被霍云祁搀扶着，空洞的眼睛里完全失去了颜色。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叫见多识广的舒耐迩都惊了住。
从决定试药，到出现意外，过程中她时刻被风险包围着，但她却镇定得像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即便因为药物排斥导致她看不见了，她也没有表现
出一丝一毫的惊惧。
她镇定的让人难以置信，镇定得叫人心疼。
“你要知道，这四十八小时内药物效用不会只往好处转变，很有可能进一步加深你的痛苦。”
一旦超过四十八小时，她的暂时性失明很有可能转变成永久性的，到那个时候再医治，成功的几率会大。大降低。
现在不注射解除药性的药剂，是以生命为筹码进行博弈。
“药物的研究我全程都有跟进，我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教授，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因为看不见身边的人，姜清下意识的攥紧袖口，略微颤抖的声音越来越坚定。
舒耐迩静默看着她，半晌，冲递药的助理做了个回绝的手势。
“那我有一个要求，现在必须将你尽快送医。”
这里的仪器再齐全，毕竟不是医院，一旦她发生突发情况，很有可能因为抢救不当而造成严重后果，既然她选择要与命运一搏，那他能做的，就只有保障她出现意外能尽快就医。
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见的缘故，她感觉身边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清晰，同时她也能感觉到霍云祁覆在她腰侧的手，力度不大，但却能传递他忐忑的感受。
“好。”她点点头，摸索着挽住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