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温知衡并没有敌意,只是看到他的时候,还是难免想起那天的婚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放开了旬嘉木的手。
思及此,心里不免有些唏嘘罢了。
“池小姐,有个问题,不知道池小姐方不方便回答我?”
温知衡声音淡淡的,说话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前倾,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暗芒。
池欢坐直了身体,微微勾了勾唇角,心里虽然有了一个猜测,但还是淡声问道:“什么问题?”
“嘉儿她……她离开后,有没有联系过你?”
看着温知衡古井无波的脸上,在提到旬嘉木的瞬间,泛起一丝涟漪,池欢微微摇了摇头。
随即,温知衡眼底的光芒暗了下去,木然的点了点头后,茫然的转动轮椅,准备离去。
看着他落寞的身影,池欢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对旬嘉木并非没有爱,可是又为什么,任凭旬嘉木如何哭求,也那样轻易的放开了她的手呢?
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这些事。
感情上,她自己和沈宴之间还是一乱团,又哪里有心思去管别的人。
“池小姐,如果嘉儿联系你的话,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
她过的好不好。”
温知衡的轮椅,停留在不远的地方,他有些艰难的侧过头,苍白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近乎讨好的笑意。
池欢看的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酸涩。
她双唇微张,在温知衡期待的眼神中,最终缓缓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
离开的时候,温知衡亲自带着峥峥在福利院门口相送。
望着峥峥满脸幸福的笑容,池欢弯了弯唇角,转身看着沈宴拉开的车门,犹豫了一下后,弯腰钻了进去。
回程路上,她一直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对于身侧驾驶座上的人,只当做没有看到一样。
可那种渐渐弥漫而起的尴尬氛围,还是没多久,便让池欢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当车子准备拐弯的时候,池欢低垂着头,忽然开口:“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就好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倏然收紧,沈宴双唇微张着,如墨色浓郁的眼底,快速蔓延上一丝痛楚。
他几乎是有些急切的开口,“欢欢,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吗?”
近乎是低到了尘埃中的语气,让池欢忍不住眉头微蹙。
连日以来被沈宴冷落的委屈,顿
时从心口蔓延开。
她强硬的别过头,手肘撑着副驾驶上的扶手,没有说话。
车子一个转弯,在路口停了下来。
池欢伸手去开车门,可一旁的人早已经眼疾手快的按下了总控开关。
“沈宴,把门打开。”池欢眉头微蹙,试了几次后,语气渐渐有些烦躁。
“欢欢,你如果还生气的话,骂我两句,打我几下都好!就是别不理我,行吗?”
沈宴快速说着,探过半个身子伸手想去握住池欢的手。
池欢却将他的手猛地甩开。
听到沈宴的话后,她轻笑一声,“沈宴,你还讲理吗。到底是我不理你,还是你不理我?”
话音落地,池欢突觉不妥。
随即猛地转过头去,不再去看身侧的人。
可飞快跳动的心口却还是暴露了她片刻的慌乱。
这话说的,好像她在生气这几天沈宴没有给她打电话一样……
可沈宴的眼底却在瞬间蔓延上一片喜色,“欢欢,这几天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知道,之前是我错了,我是怕你不想听见我的声音。”
闻言,池欢羽睫微颤,心里的郁结却是因为他这句话,顿时纾解了不少。
意识到这一点后,池欢忍不住有些懊恼。
面对沈宴,她竟然连脾气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