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紧眉头坐起来：“他怎么知道那么详细？”
“什么？”李小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完全没听懂这句话。
“耶耶死的时候，文成和在国外工作，前后一两年没有回来过，他怎么知道耶耶是被我妈毒死的。”
李小北也觉后背发凉，不自觉地跟着挺直腰板：“老宅里有他的人？”
顾九霄侧头看李小北：“只有这一个可能。”
总不能是文成和有千里眼顺风耳。
“那你觉得有没有可疑的人，必须要符合一个要求，至少那两年在老宅工作过。”
是不是周惠亲信并不重要，作为佣人，天天打扫老宅，比几个主人更清楚房子里到底有没有老鼠，再说，周惠讨厌迟茉莉是老宅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而没有周惠允许的情况下，哪个佣人敢对仓库喷洒老鼠药，又明知道家里有宠物，怎么可能那么粗心的不关门，事后稍稍一分析，就能得出耶耶的死亡就是周惠策划的。
顾九霄摇头：“五年前，我怎么都找不到迟茉莉，一气之下搬到了这儿，老宅就只剩下我妈一个人，她天天拿佣人撒气，佣人们受不了，偷跑的偷跑，辞职的辞职，半年时间几乎是换了批新鲜血
液，只有苏林那种在我家工作十多二十年的才没走。”
“如果告密那人也是在那半年期间走的，我们想找就如同大海捞针。”顾九霄看李小北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可能是苏林他们。”
“为什么，就算他们跟了老夫人那么久，但保不齐文成和给的钱多呢。”
“苏林几人对我妈忠心耿耿，这我是很确定的，为了一点钱出卖我妈，不至于，我妈虽然脾气不好，但对他们还是很大方。”
李小北虽存疑，但顾九霄说得那么坚定，他便没必要坚持。
其实就算找到那人也没用，毕竟都过去了五六年，又没有证据，难道严刑逼供？这是现代，是法治社会，哪能来这一出。
幸运的是，顾九霄极少跟周惠聊公司的事，聊也不过聊皮毛，并不会聊得太多，反正周惠对公司也不感兴趣，即便那人还在顾家老宅，也无法给文成和提供多少有用信息。
“诶，顾总，你是什么时候对文成和产生怀疑的？在你跟我说之前，我完全没想过他野心居然这么大。”李小北好奇。
文成和在国外把分公司搞得有声有色，每年按时交钱，且交上来的是所有分公司里面最多的，也时常买东西寄到老宅，看
起来非常疼爱顾九霄，连周惠都是这么觉得的。
顶着那张温和面孔蒙骗了不少人，也隐藏了他最真实的想法。
“15岁。”
“15岁？”李小北惊讶：“算起来，你高中就觉得他不对劲了？”
顾九霄摁熄烟头，随手拿起包薯片撕开，拿出一块放进嘴里，若有所思道：“那个时候，他已经在顾氏打工三四年，我爸希望我早点熟悉公司事务，早点接手他的事业，从我15岁开始，我就每周周末来公司学习，就是他在带我。”
回想起那段时间，顾九霄丝毫没怀疑文成和不说，还掏心掏肺对他好，把他当做真正的良师益友。
谁曾想这“良师”不知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以为顾九霄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好几次在他面前露馅。
那时候的文成和远没有现在这么圆滑，野心和欲望是写在脸上的，面对顾九霄他爸时还收敛一点，面对顾九霄时，就差把想夺权的想法告诉他了。
“其实我爸也看出来他有很大的野心，但让我理解他，说他年纪小，一时糊涂很正常，要给他改过的机会，而他也确实有实力，我爸真心想栽培他。”
李小北接话：“心烂了，再有实力也没用。”
后来，文成和越做越过分，本来应该下级汇报给顾父的文件，他一声不吭的签字，自己给下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