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问询室后,周书文不等王俞成开口,便主动解释道:“俞成哥,这可又是一次免费的广告机会,到时候把奖金捐了,你又能上一次报了。”
王俞成微微愣了一下,不禁哑然失笑:“怎么到你小子手里,不管好事坏事都能变成机会。”
正当两人走出公安局的大门,迎面走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的五六十岁,头发花白。
另外一个也有三十多。
两人长相有五六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父子。
他们都穿着正式的西装,头发也梳得很整齐。
不过脚步匆忙,应该是有急事。
周书文和王俞成侧身让了让,但中年男人走得急,还是和周书文肩碰肩擦了一下。
“走路不长眼啊!”
男人开口就语气不善,而且普通话并不标准,一听就知道是粤省或者香江那边的人。
周书文脸上没什么变化,不过王俞成脸色却一下子沉了下来。
“是你走路不长眼吧,撞了人还不道歉?”王俞成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中年男人眉毛一竖,瞪着眼睛吼了起来:“晓得我是谁吗?还道歉,你们这些大陆人就是……”
不等对方说完,王俞成直接就打断了他:“住口!
”
“阿仁!道歉!”
眼见冲突可能要升级,老人突然开口喝止了中年男人。
“不好意思。”
被叫做阿仁的男人虽然十分不情愿,但似乎十分惧怕自己的父亲,微微点头道了歉。
周书文懒得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不过老人手中拿着的一份文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扫了一眼后,周书文知道了老人的身份,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来公安局。
任俊升,港商,顺应招商引资的政策,前几年在海城开了一家名为俊通的公司,做房地产开发,他本人同时也是一个建筑师。
两年前,俊通在东华新区拿了一块地,投资上亿,修建了万升商业大厦。
大厦二十九层高,十分气派,但开业后不久,一桩离奇的怪事就找上了任俊生。
虹桥区法院前来追债,说是大楼的第四到第十层已经被抵押出去,现在借款人不知所踪。
这抵押的楼层,将会被用来抵债。
任俊生一查才知道,是俊通公司内某个副董事长,盗用了俊通公司的公章。
在公司其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个副董事长将七层大楼作为担保,帮另一家空壳公司从信托公司贷款一千万。
现在空壳公司无法
还款,信托公司将作为担保的俊通公司告上了法庭。
红桥区法院也出现了让外人看不懂的操作。
他们不去找空壳公司的麻烦,直接将俊通的七层大楼收走,然后委托给了一家拍卖公司拍卖。
其实这七层大楼的价值,已经远超一千万了。
而且拍卖过程也十分离奇。
拍卖公司发布的公告语焉不详,甚至都没有时间地点,只能在报纸上找到几句简短的说明。
然后不到两天,这七层大楼就被暗箱操作,被人用不到一千万的超低价买走。
更离奇的是,在任俊生到经侦大队报案后不久,那个盗用公章的副董事长,以及空壳公司的老板,先后被发现在家中,服毒“自杀”。
这两人一死,七层大楼收回来的希望渺茫。
任俊生知道,自己被当做肥羊宰了一把。
这事就发生在三个月前,这段时间任俊生一直在为此奔走。
周书文为什么会了解这么清楚呢,因为任俊生的案子,也在举报信之中。
后世的他,在某个官员被双规后,知道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陈延川的保护伞,也吃了羊肉……
“不好意思,小孩不懂事。”任俊生冲着周书文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