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生只在长安停了一晚上,就按捺不住自己躁动的小心脏了,对于一个离家太久的人来说,家就在眼前岂能不归?
于是,隔天早上刚刚吃过饭,王长生就拉着扶九说啥都要回家了,扶九说我们师兄弟也几年没见了,再呆一天继续叙旧完了再回,王长生沉默半晌,才说道:“我一辈子能和家人团聚的时候本就不多,我想多珍惜一下。”
扶九则长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他了,只说年后有空的话再过来,于是宝马七系的车队就又启程了,这次则比去机场接他时还多了两台,王长生问他为啥要这么高调。
扶九让人打开一个后备箱,指着里面塞得满满的东西,说道:“都是给家里办的年货,你啥条件我知道,这点事就不用你来操心了,平日里我也偶尔去见你父母,时间久了他们也就不和我见外了。”
王长生“哦”了一声,也没说声谢谢,对他来说在昆仑观从师傅到师叔再到各位师兄,已经等同于他另一种感觉的亲人了,说那两个字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路上王长生和扶九打听了下家里的状况,扶九跟他说两个老人过的日子很平淡,其实本来他也可以把人接到长安城里照顾的,但是他们都不太愿意,总觉得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子要是离开了,去哪都会感觉很失落,禹王村就是家,还有两个孩子飘在外面呢,迟早都会回来的。
四十多分钟后,五辆七系进入了禹王村,一直开到一栋很普通的农家院门前,村里有人看见了一点都不觉得惊异,大概最近七八年左右了,几乎每隔一两月就会有这种车开到王宝久的家门前,据说是他们在外地打工的儿子让人过来看看的。
当年,王长生被他师傅接走的时候,村里人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对外王家人就说是孩子被一远方亲戚接走,去外地干活去了。
车子停下后,王宝久和林杨花正在院子里拾掇,初时他们还以为是扶九又过来看望了,就连忙擦了擦手走了过来,等看见王长蓉先从车中下来,这才知道是女儿放假回家过年来了,但是等到一个穿着身长袍的青年过来后,两人的眼睛几乎在一瞬间就湿润了,哪怕隔了十年每年,早已物是人非,王长生不在是那个十二岁的少年了,他们离着挺远也能认出这是自己的儿子。
王长生抿着嘴唇,感觉喉咙里一阵干涩,他一拉长袍的下摆双腿顿时一弯,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扶地磕头说道:“爹娘,我回来了……”
王长生跪地,叩首,十年离家仿佛压弯了他的脊梁,久久都没直起身来。
王宝久和林杨花颤巍巍的走了过来,上前一把抱住王长生,哽咽的说道:“额地儿呀,呢总算是回来了”
王长生十二岁走的时候,他师傅曾经和他们说过,这孩子血脉缘太浅,以后恐怕得少回家中了,哪怕就是回来也不多就是盘桓几日然后再走,一年不过两三次最多了。
王宝久和林杨花当时长吁短叹,但也别无他法,毕竟少回来总比丢了孩子的命要强。
一家人在门口团聚的时候,扶九就让人把年货搬进了屋里,还有三天左右就是年关了,王家人生活平淡,全指望着山脚下的几亩地,还得供着王长蓉上学,扶九在长安城里时多有照拂,但唯独一样,钱却给不了。
这是王长生和扶九的师傅交代的。
王长生被王宝久从地上扶了起来,扶九说道:“回来呆几天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有事去长安找我,年前年后我人都在的”
“我知道了,师兄”
扶九走了后,王家四口人进了屋,坐在椅子上闲聊,他父母多数问的都是他这些年在山上是怎么呆的,平时他偶尔出观时也会往家里打电话,但都是报喜不报忧,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
在昆仑观中,王长生的生活极其枯燥,乏味和单调,他去观中没到两年师傅扔下一句话后就走了,往后两年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