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宴又把目光投给快哭出来的赵崖香,牵着问荆的手晃了晃:“崖香小姐也不打算认了自己的姐姐么?”
赵崖香失语。
昨天家里发生的事情没人告诉她,她现在还在为了自己爹爹有另一个女儿的事情震惊着呢。
知道她在想什么,林宴蔑笑:“你倒不必担心问荆认亲后跟你抢什么。她是我妙春堂的人,尊我为姑娘,我便人她是我妹妹,凡是你能有的,她必不会少,故而并不稀罕你们赵家的一草一木。”
“你爹挨的这一顿,是妙春堂代问荆为挂念他半辈子的赵爷爷打的,打的是他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原不与你相关。但你吃穿住行都来自这样禽兽不如的人,自然要跟着连坐。”
“我念在你没有对问荆做过什么,就饶了你这顿打,只罚你去外头向人说明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如此一来,你爹名声臭了也跟你无关,毕竟在旁人眼里,赵家的崖香小姐是大义灭亲的忠义仁孝之辈。你既赚了好名声,又为自己赎了罪,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林宴这些话,压在赵崖香心口让她半口气都喘得难。
她从小就是被娇养着的小姐身段,如何放得下脸面去外头那样说?
深知这一点的林宴,在她纠结时又一次把视线锁定在梅妈身上。
她什么话都没说,但梅妈懂了。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林姑娘!老奴作为赵家人,实在看不惯赵元泰的禽兽行为,愿意将这些事公之于众!让大家看清他的嘴脸!”
闻此一言赵崖香浑身发抖,身形俱怔间,梅妈已经跑出去给自己赚命去了。
“呜呜……”赵元泰被打的呜咽声都比刚才小了一倍。
“问荆,去给你这位毫无血缘关系的爹煮一碗当归枸杞汤,从此往后他和爷爷再没有半点关系。”
“是。”
泪珠滚得飞快。
赵崖香杵在原地久久未能平息。
瞧着她这惹人怜的模样,秦可卿只骂了一句赵元泰是王八蛋的话就去给问荆帮忙。
林宴含笑送帕:“若非你用得是‘崖香’做名,连我也要觉得你无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