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翻的滚水泼了赵崖香一身,她甚至没来得及和林宴对峙,豁的起身便用手去扯裙子。
这一层揭起来所附带的灼烫感,让她只觉得自己被揭了一层皮。
略过这种毫无生活经验的行为,林宴向问荆要了一瓢冷水,转而面无表情的泼在赵崖香身上。
“崖香小姐这回可去了火了?”她问。
赵崖香从小被喷在手心里·捧在手心里,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见林宴和妙春堂其他人都是一副冷漠表情,眼泪登时涌出,捂着心口就是一通骂:
“你们不想叫我在这里就直说!犯得着这样欺负我?都是女儿家,何苦这样针对我!”
“都是女儿家,怎么别人能在天不亮的时候起来上工,你不能?”林宴反问,浮起来的一层笑怎么看都看不出情绪。
小聪听了她这话护住赵崖香就道:“人人都说林姑娘亲人友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烧开的滚水直接往人身上泼,这么恶毒的事情也亏你做得出来!枉你还自称是个大夫呢!”
“我不过没拿稳罢了,哪里知道这茶壶的盖子是没有黏在壶身上头的?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我给你们赔罪就是,可你又何故骂我?在家里倒茶的事也原不是归我管的,难道见了你们小姐,我就会端茶递水的了?”
林宴这话听起来委屈巴巴的,可脸上的俏丽笑容里可看不出半点歉意。
赵崖香委实气了个不轻,正要理论,却见对方眸色忽沉:“崖香小姐要想留在这儿,就趁早收了你的小姐做派,我们这里是医馆,你是被人举荐过来的,请你记住你的身份。”
说罢她去柜子里取了一盒药膏交到柜前的秦可卿手里,目光如炬直射在赵崖香身上:
“我们妙春堂缺的是打杂的人手,不是供起来的祖宗,是去是留随你。”
“这药膏是治疗你烫伤的,三十五文钱。”看了眼盒子上贴的名字,秦可卿说,随后就叫了探春过来记第二份账。
“我说林姑娘,你怕是欺人太甚了。”小聪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你伤了我家小姐,居然还要让我们自己掏钱买药?还三十五文?这么小的一盒你怎么不去抢?”
“就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好意思对外说造福百姓的,妥妥的就是第二个天和医馆!你们可得小心着点,仔细别什么时候遇到第二个妙春堂!”
梅妈咬着牙同样怼出口,气得湘云直跺脚:“你以为世上能有第二个林姐姐?回家做你的美梦去吧!”
“这药名为‘金创膏’,售价五文,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外头随便抓个来妙春堂买过药的人问问,看是不是这个价钱。为什么收你们三十五文,你们自己心里还没个计较?”
强吞下怨气,探春生冷开口,来去立刻接话:
“你们擅自给医馆打烊,耽误了我们营业不说,还影响了病人求医,罚你们三十文很多吗?”
“呵,你们也用不着跟着你家林姑娘在这里压我们,林姑娘不比我们这些俗人,她清高着呢,张口闭口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三十文怎么可能入了她的眼?毕竟她手上戴着的镯子都是上百两的稀罕物呢。”
梅妈阴阳怪气的说,语毕一脚把茶壶踹了个远:“再说了,我们小姐是要找个差事做没错,但又不是求着来这儿的,你们有什么可神气的?回去我就跟老爷辞了这儿!”
“听说你们赵家自打今年开春以来,生意翻了三倍的利润,现在正在招投手找靠家,似乎是想找机会和琏二爷贴个关系?”
检查着探春刚递过来的账本,林宴头都没抬。
这些消息是她昨晚让景宴去调查得来的。
梅妈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就应了,匆忙反应过来的赵崖香当即改口:“没有的!我们生意并没有做那么大,哪里就能和琏二爷攀上了。”
“要不要我帮着贵府去和琏二爷通融一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