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活拽不上去,甚至因为邓舒月用的力太大,她差点被邓舒月拽下去,好在她用另一只手巴住墙头,才幸免于难。
苏以沫让她在下头等着,她给她进行现场播报。
照理说下面都是人,吵吵嚷嚷,应该会盖住当事人的声音,奈何叶云红太激动了,声音拔高十几个分贝,她想听不清都难。
哦,叶云红现在拽的人不是云副厂长,而是刘厂长,她拉着刘厂长的胳膊,死活要他给她个说法。
云副厂长大概是认命了,在边上一声不吭,但是从他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来他现在很愤怒。
刚刚她在下头时就听到他似乎喊打的声音,可能是被其他人拦着,所以没能成功。
刘厂长看着云副厂长的眼神格外复杂。
苏以沫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原先这两人是竞争对手,后来刘厂长荣升厂长,算是爬到云副厂长的前头。他原以为云副厂长平时不给他面子,是在嫉恨自己抢了他的厂长之位,一定会借机报复。
虽说刘厂长是一厂之长,云副厂长跟他又素来不对付,但他想辞退云副厂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他能抓到云副厂长重大失误或是犯法证据。但是云副厂长管生产的,他并不管财务,不太容易抓到他犯错。
没想到,还不等刘厂长琢磨出办法,他倒是自己把自己前途给毁了。
1996年可是有流1氓罪的,云副厂长被抓现形,叶云红找刘厂长要说法,算是找对人了。因为最想扳倒云副厂长的人正是刘厂长啊。
刘厂长一直耐心安抚叶云红,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他示意边上的职工让对方把工会领导叫过来,开会讨论这件事。
又让几个职工把云副厂长带到办公室,自己则带着叶云红到大会议室讨论这件事。
两位当事人一走,围观人群一哄而散。
苏以沫也从墙上跳下来,邓舒月刚想迎上来,没想到有人比她快一步。
“请问你是苏以沫小朋友吗?”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凑了过来,他满脸堆笑,递给苏以沫一个非常可爱的花式气球。
苏以沫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伙子笑了笑,给苏以沫递了一张名片,“我是恒丰塑料厂的,我叫周成风。和你妈是朋友。”
苏以沫还在疑惑,邓舒月蹬蹬蹬跑过来,拦在苏以沫面前,掐腰瞪着小伙子,“你是个人贩子!”
厂门口还有不少职工还在逗留,听到“人贩子”三个字,勾头看了过来。
周成风吓了一跳,忙解释,“我不是人贩子。我叫周成风,是恒丰塑料厂的。”
他似乎很怕厂门口几位职工把他揪到派出所,所以从包包里掏出一样东西塞给苏以沫,“这是我们厂研发的产品,你能不能拿给你妈妈看看。”
他又从兜里掏出几根棒棒糖,一股脑全塞到苏以沫手里,“这是你的谢礼,一定要拿给你妈妈。”
说完,脚底抹油般跑了。
他身后的邓舒月放下胳膊,切了一声,“还说不是人贩子!你跑什么。”
她回头看了眼棒棒糖,“只有人贩子才会给小孩糖果。”
苏以沫看着手里的东西一言难尽,这才冲邓舒月解释,“他可能真的不是人贩子。”
邓舒月觉得苏以沫太好骗了,“我妈妈说了,大人不会找小孩子帮忙。这儿有那么多大人,他不找他们帮忙,反倒找你一个小孩,他肯定是人贩子。”
说得还挺有道理,苏以沫也不好解释这人是来推销的,免得她以后分不清状况。
她点点头,“那咱们走吧。”
邓舒月见她把棒棒糖塞到书包里,舔了舔嘴唇,“你不吃啊?”
苏以沫见她这么馋,有些哭笑不得,却不肯给她一根,“你都说他是人贩子,你还吃他递过来的糖果?就不怕里面有迷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