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赐湖上聊了很久,随着太阳西斜,这场宴席也该结束了。
在聊天的过程中,拓山收获很多。
沈明向拓山说了今后族群发展的方向,以及在发展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主要矛盾。
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本一些没想通的事情,在这一刻迎刃而解。
其中,拓山最在意的一句话就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虽然有些不明白其中具体的含义,但是他知道,解放技术,提高教育,扩展贸易,才能让族群得到更好的发展。
沈明的这番话,也点明了拓山下一步该努力的方向。
与此同时,赐湖的另一边,一名断耳的奴隶,偷偷离开聚集地,穿过层层把守,来到了这片赐湖。
他的名字叫六子,是一位边人的儿子,曾经也参加过奴军。
六子的父亲是一名边人,而且还是渎巴的儿子。
原本家人应该都在渎巴的庇佑下生活,但那一次的意外导致一家人全部都被贬成奴隶,过上了悲惨的生活。
了解家中历史后,六子便对这座雄城的制度非常不满,也对这座城的掌权者充满了怨恨。
在常年的劳作下,六子的亲人们一个个去世,为了逃离这片苦难,最终六子选择了参军入伍,成为一名奴军士兵。
奴军士兵虽然待遇比奴隶稍好,但也是最底层的人员。
失去了战斗能力后,六子便再次成为了奴隶。
只是因为当过兵,在袍泽们的相互扶持下,日子还算过得去,可那股仇恨依旧在心头萦绕。
今天,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听到了拓山出游的消息。
赐湖不在城邦内,管理就显得比较松散,这也给了六子这一个绝佳的机会。
今日!他要杀了拓山!
乔装打扮一番,六子身上藏骨刀潜伏在了赐湖附近。
他不知道拓山会何时出现,也不知道会在哪儿出现,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夕阳西斜,就在六子打算遗憾离开之时,突然他发现了湖面上的一个小黑点,正朝着这边缓缓驶来。
六子万分激动,将骨刀牢牢握在手中,紧接着叼了一根芦苇便下了水,朝着乌篷小舟缓慢潜伏。
没有人注意到湖边发生的情况,在岸边亲卫们和护卫们,翘首以盼的等待着两位统治者的回归。
六子的水性很好,他也是屈指可数下了大河还能回来的人。
通过逐渐昏暗的阳光,六子的双目随着水波荡漾,牢牢的盯着不远处的乌篷小舟。
就在小舟即将进入浅滩,亲卫和护卫准备迎接之时,水面一阵涟漪。
突然,一道黑影从湖底窜出,在斜阳的映照,六子手中的骨刀泛着白光,直指拓山的面门。
面对如此危机,拓山的瞳孔微缩,猝不及防之下,脚步一个踉跄,直接坐倒在了乌篷船上。
周围的正在靠近的亲卫与护卫们见此一幕大惊失色,纷纷踩着水花朝乌篷小舟快速冲来。
“拓山!去死吧!我要为我死去的家人报仇!!!”六子歇斯底里的吼道,身体则整个人朝前扑去。
手上的骨刀也离拓山越来越近。
完了!
拓山心中涌起了这唯一的念头,脑海中的画面如同走马观花一般的闪过。
他还有好多事没做,他不想就这样死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破空声响起,两根手指牢牢将骨刀夹住。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所有人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沈明。
他竟然仅仅凭借中指和食指就夹下了敌人的攻击,而且还纹丝不动。
六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脸上依旧充满了狰狞。
当他感受到手中的骨刀毫无寸近,他这才一脸凶神恶煞的看向沈明。
紧接着,他的表情由凶恶,变成惊愕,惊愕变成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