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溯察觉父亲神色担忧,无力地朝他笑了笑。洛侯爷看自家女儿刚醒就傻笑,皱了皱眉头,嘀咕道:“该不会撞到石柱,又跌到湖里,把脑子折腾坏了吧。”
洛溯看着自己的小手,又打量着眼前的闺房,好嘛,敢情她这是重生了,重生到小时候,不过此时自己是几岁呢?小时候唯一一次生重病,是在七岁时。那时候,她在和昭宁公主争夺韩昶的赠物,不敌昭宁公主和她的两位侍女,被推入水,寒气侵骨,之后她就高烧不退。大夫那时说,若是天明她还不退烧,最多捱三四天;若是天明后退烧,多半她也会因为持续高烧而变得痴傻。不过,或许是上天眷顾,她午夜就莫名其妙退烧了,想来,这次也是如此。
定是上苍怜悯于她,眷顾于她,让她重生于七岁时,去慢慢改变洛国公府衰颓的走向。
重生真好,一切也还可以挽救,重要的人还在自己身边,虽然父亲脾气还是像以前一样急躁,却让洛溯莫名感到安心,便主动忽略父亲不盼她好的那句话。
哦,还有感谢那个乱念超渡咒的小和尚,祝您今世平安顺遂。也祝我今生如意事常有八九,能语人者有二三。
……
洛溯忍着头疼,低声向父亲宽慰道:“阿爹,我只是撞到石头,把头撞昏了,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把脑子折腾坏了。”
洛侯爷见自家女儿退烧后,脸颊还泛红,不禁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道:“溯儿,大夫说你要休养,这三个月我们的饮食要清淡,不能再去外面胡吃海喝,等调养好再放你出去解馋。”
“知道了,阿爹,有师嬷嬷和花辞盯着呢,放心吧,我会管住自己的,不会胡来的”,洛溯乖巧应道,又眨下眼睛,调皮提要求道:“可是阿爹不能爽约哦,三个月后定要放我出去玩,城西有家糕点铺,口味独特,这个地方我定要去的,还有那新开的近乡楼,老是听旁人说它这好那好,我要看看它有多好,还有……”
看着自家女儿对吃喝玩乐如数家珍,洛侯爷对自己女儿的忧才下心头,那恨自家女儿不成器的愁不由自主涌上眉头,却又不敢对大病初愈的女儿怒斥,只好稍放慢语速,稍压低语气,装作一副和蔼的老父亲样,不经意提起道:“罗先生说你的课业学了大半年,没有一点长进,看你现在才七岁,年纪还小,贪玩,为父不敢对你管教太多,只是溯儿,能不能将玩耍的兴致分一半在课业上。”
洛溯此时小小的身体靠着迎枕,盖着被子,半卧在床上,听着自家老爹的话,暗自腹诽道:还是和前世一样啊,就不能接受自己女儿平凡的事实嘛,非要走名门路子,没瞅见自己空有其表,没那里子,没那脑子。唉,估计是望女成凤吧,对自己期望太高,才给自己找了个略胜于自己家世的女婿吧,其实招婿也可以啊,就是门第差许多。洛溯就这样瞪大双眼,细细思索,忘记接过侍女花辞递的蜜饯,直接一口闷掉洛夫人递过来的一勺汤药,瞬间半眯眼睛,紧抿嘴唇,小脸皱成一团,大声控诉道:“好苦啊”,然后赶紧接过花辞的蜜饯小碟,一口气嚼完十几颗蜜饯,才缓过苦劲。
洛溯含着蜜饯喝汤药,装作没看见阿娘投过来的嗔怪目光,心里头盘算自己心心念念习武的事,如果借着生病的由头提出用习武来强身健体,阿爹会同意吗?
前世,因为洛溯是女子,又因洛溯的大姐牺牲在战场上,洛霖夫妻并没有打算让洛溯习武,洛溯偶尔有习武的念头,也因年纪小,玩劲大,过几天便打消了习武念头。等洛溯坚定想习武时,早已成婚,那时她在韩家举步维艰,这念头,只好埋在深处。习武都是要趁小学习,根基才稳,眼前借着父亲提出课业,是自己提出习武的好时机,她要循循善诱,委婉提出。
洛溯微推开母亲递过来的汤药,示意自己等一下再喝,随即将上身全靠在迎枕上,将食指头放在自己眼角,装作惆怅地揉了揉,开口道:“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