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视线,显然是不愿继续与她多做纠缠的表情,全当她是个麻烦人物的样子。
一向最恨别人忽视自己的南镶华见状,更为恼火了起来,正打算破口大骂,却被男子身后的人给抢先了一步,“老几?既然是撒野,那自然也算是老千了。”
说到“撒野”二字,对方似乎刻加重了语气。
闻言,南镶华与那男子皆是一怔,那声音的主人显然也是个男人,且听那隐隐存着讥笑的语气,竟是带着几分傲慢和轻蔑,再论他所说之言,分明是在数落她身分不及他,这下南镶华可真是怒的无以复加了。
青色劲装的男子微微侧了身,朝后方开口的人低语道,“公子……”
“不妨。”那傲慢十足的声音又砸了下来,轻易的拨开那男子的戒护。
于是那男子便象是接获命令一般退了开来,让众人可以瞧见那开口发话的主子。
不待南镶华搞清楚状况,便听见身后那一群姑娘又是齐刷刷的倒抽一口气,接着便是一阵呀然之声,那是女孩子兴奋起来时会有的窃窃耳语。
南镶华也朝前望了过去,目光顿时撞上了一抹身穿华服的男子身影。
他就坐在前方不远处的长椅上,身上锦袍华贵非常,袍摆一角随着微风忽上忽下的飘,搁在膝上的右手执着个茶杯,拇指正轻轻摩梭着杯缘。
他一头墨黑发丝正随风轻扬,一根雕刻极为精细的发簪束在脑后,露出了一张俊逸非凡的容貌,虽是那样意兴阑珊的坐姿,却一点也掩不住他身上那股难以抹煞的王者贵气。
他有双非常非常漂亮的桃花眼,活像一只会勾人的勾子,一旦瞧上了,便再也收不回视线,那似笑非笑的薄唇弯成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让身后那一群已然看痴的姑娘们恨不得立刻奔入他的怀中,以身相许一番。
南镶华再怎么气愤,到底也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十七岁姑娘,此刻也正圆睁着一双大大的杏仁眼,直眼瞧着他。
锦衣公子瞧见南镶华同样痴愣的视线,嘴角的笑似乎更为肆意了一些。
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等阵仗,自他成了独当一面的男人以来,也早习惯了姑娘们对自己集体发花痴的视线,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是误会了南镶华的意思。
在南镶华眼里,永远只有“银子”和“肥羊”两种东西,因此,所有身怀价值的东西一旦入了她的眼,变成了她这个奸商算盘底下的软弱猎物。
她发楞的视线自然不是因为那面容好看的锦衣公子,而是他腰间挂着的玉珮。
远远看上去,质地滑润,且通体翠绿,象是太液湖中的一池春水,映着毫无杂质的水漾光辉。
这玉珮可不是普通物呀,光说这等质地的玉,这等透亮的色泽,可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就能买的到的稀有物,因此她能断定,这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