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枝控制不住背过脸去呜咽起来。
她能不难过吗?自己中年丧夫,又形同废人,不但为家里出不了一点力,还拖累家里,家里还欠两千多元的外债,种地没牛,公公婆婆年迈,一切靠人帮,她当然难过。
丁二叔说道:“好了兰枝,别难过了,今儿应该高兴才对,人活着谁没个三灾四难的,过去的咱不想了,现在就想着两个孩子过,丁姗,把这碗茶先给你妈,后再给你二奶端。”
丁姗要把碗给二奶奶,听二爷一说,忙递给了妈妈。
王兰枝擦了一下脸回过头说:“经你二奶二爷吧。”
婆婆端过一碗说:“好了你喝吧,这一碗给你婶儿。”
玉米今年长势非常好,都快长到膝盖深了。
可是天真怪,长到膝盖高时,却不再下雨了,玉米在半干旱中成长着,齐腰深时没再下过雨,不少玉米开始卷叶了,已经旱了。
伏天到了,还是没下雨,地头上的小苗不少都旱死了。
老百姓开始忙着抗旱。
山里人穷,大部分人扛扛挑挑,用桶担水一棵一棵的浇,只有少数条件好的用喷灌机浇玉米。
丁林柱,玉秀和丁二叔三人起早贪黑的浇,他们挑的挑提的提,忙了几天,可浇过之后再回头一看,浇过的又卷叶了。
丁大伯一家也在浇,老少四人在和天灾搏斗。
丁湾没浇地的只有一个人,就是犟筋。
别人都忙着浇地,他热时睡觉,凉快时放牛羊刨药。
伏天,严重的干旱,对于老百姓用桶用碗浇那点水来说,连杯水车薪也不如,这边浇过去,那边要不了多久,水就被蒸发干了,叶子马上卷了起来。
丁林柱望着又卷叶的玉米看了一下天说:“我看也别浇了,这天连一点下雨的意思也没有,这样下去把人累死也不行,天要不让人活,犟着浇也不中,干脆别浇了!”
说完扔下了水瓢。
父亲道:“浇吧,浇一棵是一棵,浇一块是一块,虽然浇过后看上去还卷叶,可傍晚,夜里,早上,浇过的马上都发青了,也不卷叶了,比没浇的好得多,也能顶几天。这样,要不咱天天就只浇这一块,得保一块呀,多少收几袋玉米好喂牛,三四头牛,没一点玉米可不行!”
“可这天……我看浇也白浇,还不如像犟筋那样抽空多采点药呢,卖点儿钱买几袋玉米也比浇着划算!”
“等到卖钱再买玉米时就难了,玉米都旱死了,哪还能买来玉米呀,再说天这样旱,如都不顾庄稼去采药,别人不指着脊粱骨骂才怪,犟筋……唉,别说他了,他是个人呀?”
高子成这时正在满头大汗地刨药,两只水瓶子早空了,好在山上有风,刨了一阵站村荫下凉一会儿也不太难受。
高子成又刨了几下,收拾好药材来到树下凉快,他脱下上衣站了好一阵,才觉得好受了些,于是摊开上衣在山坡上想睡一会儿,可是躺下后,觉得好象好象没风了,他只好坐了起来。
坐了一会儿他四下看了下,忽然他看见一棵小树上有条小蛇,树叶旱黄了,而小蛇却是绿色的,绿得透明。
小蛇不大,小拇指粗细,比筷子稍长一点儿,全身没一个杂点杂色,全青绿色。
这种蛇他以前在山中见过一次,山里人说这种蛇很毒,比山里任何蛇都毒,要是被它咬上一口人跑不到山下就得死。
小蛇正盯着高子成,高子成看了它一阵,拿起东西下了山,避开这些东西吧。
玉米地里。
丁林柱叹了口气对玉秀说:“唉,这抗旱还不如收庄稼,收庄稼种可以先帮咱兰枝嫂子家收,帮她家收一块儿再收咱的,可这浇玉米……
要先给她家浇一块吧,咱的得旱死,先浇咱的吧,好像不管她的了,干脆别浇了,也买个小潜水泵吧,前几天就见不少人在买!”
老婆说道:“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