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端午,宜订盟,宜访亲友。
这一日,画鼓喧雷,波心飞雪。
秦国门阀,皆聚于渭河西南,与三十万楚军,毗江宁、夏二城,隔川而立。
史策记曰:“秦、楚而融,而据齐地,为焉之始哉。”
“上午是龙舟赛,下午是马球赛,秦、楚军中好手,皆已报名,不知我等可需派人参与其中?”
“让小霍去吧。”
他们现在,也就只有他一个武将。
“若是公瑾兄还在,此次龙舟赛,他定是当仁不让,只可惜——”张良轻叹一声。
周瑜现在应该已经随洛弦歌抵达了胤国。
闻言,嬴政蹙了蹙眉,“主公为何不抽几张新的人物卡,正好借这龙舟赛,将其身份过个明路,顺理成章的收用掉。”
对啊,她还攒了那么多抽卡次数没用呢!
“也是时候为咱们团队注入一些新鲜血液了。”
“小良子,谢衡若要寻我,你便替我想个借口搪塞掉。”姬染月牵起嬴政的袖角,不料男人手腕微翻,隔着长长袖袍的遮掩,两人的掌心交叠在一处。
他握得很紧。
姬染月笑意骤深,语气却依旧自然,“走,政哥!陪我寻个隐蔽处抽卡。”
男人神色是一贯的深沉内敛,无甚波澜,但张良望着两人一前一后,交叠在一处的身影,眉心轻拧。
“小霍,你有没有觉得,主公与政哥之间,有些奇怪?”
“他这个老古板不一直很奇怪么,姐姐也是,偏偏挑了他去。”霍去病与嬴政,向来相看两生厌,又怎么会愿意匀出心神去关注嬴政的变化?
张良:“……”
是他的错,他就不该问霍去病。
有些东西,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他寻了个理由,将霍去病支走,便默默跟了上去。
不过,张良并未走太近,只是目光所及,恰好能看清两人的一些动作而已,而且他并不是站在一个位置不动,而是时不时与往来之人攀谈一二。
于是,天命系统并没有怀疑,便没能提醒宿主。
*
姬染月寻了个荒僻些的河岸,见岸边柳枝茂密,也算是天然的遮蔽物,“政哥,松手,我要抽卡了……”
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掌,而且,大热天的这样握着,真的挺粘腻的,全是汗。
而且,嬴政的态度……
“而且政哥,上一刻,你还对我冷漠无情,怎么突然……”她缓缓凑近,微勾的眼尾显出几分骄矜的得意来,衬着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格外玩味。
男人神色未变,只是手掌处力道加重了几分,将她拉近,俯身,幽邃的眸光里是毫不掩饰的侵略意味,“因为——”
“我算是明白了,我愈是压抑,你愈是兴奋对不对?”
“怎么会呢?我可不是那种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变态!”
“呵。”他低低一笑,似讥似嘲,“对,你的确不是,但我知道,你最是喜新厌旧,凉薄寡恩。”
“所以,政哥是想,主动投怀送抱,然后,让我厌了你?”
这是什么古怪的逻辑?!
姬染月表示,她不理解,并大为震撼,正当她在思索怎么把歪了的政哥扳回正道的,他却摇了摇头。
“不是,刚才我所说的种种,都是假的罢了。”他所有的拧巴,不过是因为,他不愿,亦不敢直面自己的心罢了。
嬴政厌恶并痛恨这样软弱的自我。
为帝者,岂能优柔寡断,遇事不决?
他喜欢的,想要的,都应该被他,牢牢控在掌心在对。
这才是他。
“姬染月,今夜——”
“停!”姬染月捂住了他的唇,“政哥,我很有原则的,搞事业的时候,绝不谈感情。”
“今日你说的,我权当听了个笑话,我要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