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别生气了好不好?”
刚才在车上,她只叫了一句老公,孟知寒就偃旗息鼓,由着她了。
沈秋故技重施。
但压箱底的本事,也只能起一次作用。
孟知寒这次连表情都不带变的,他知道沈秋故意逗他,还把“亲密的称呼”当成免死金牌。
这样一想,他脸绷得更严肃了,还往外冒冷气,丝丝缕缕的,沈秋哆嗦了一下。
她知道,这回事情大条了。
她乖巧的靠在床头,抓过被子,给自己盖上。每动一下,就觑一眼孟知寒,乖得不像话。
可纵然沈秋乖乖巧巧,孟知寒依旧不买账。
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把病人看得比自己还重,拿自己做实验,把“老公”当成求缓和的接口……
一桩桩一件件,在孟知寒心口早就燃起来的那束冲天火苗上,又浇了一个油井。
眼见孟知寒的脸越来越黑,沈秋再反应迟钝,也知道出岔子了。
她轻轻挑了下眉,埋头想着,不对啊,方才在车上,她喊“老公”的时候,孟知寒明明很开心,严肃脸都
绷不住了。
这次是哪出问题了?
就在沈秋暗自思忖着的时候,孟知寒开腔了。
“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沈秋揉了下玉似的手指头,“我就是想试试,他们怎么弄痛我的。”
沈秋怕孟知寒更生气,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孟知寒又不说话了,空气里静的可怕。
沈秋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可却听不到孟知寒的。
她顿时觉得,屋子里更可怕了。
她抿抿嘴,不管孟知寒因为什么生气,她迫切地想哄好他。
隔夜仇很可怕的。
她听林挽歌讲过,好好的情侣,因为一次吵架,就生了无法修补的裂痕。
她好不容易才明晓自己对孟知寒的心意,对方又是个不可多得的,连林挽歌都觉得“天下少有”“几近绝种”的好男人,要是弄丢了,她岂不成了天字一号的大蠢货。
她试探地张口,可门被敲响了,陆管家在外边喊:“先生,夫人,晚饭做好了,下楼吧。”
孟知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穿过那扇门,走了。
沈秋:?
就这么,走了?
就是不说点儿什么吗?
他到底是生气,还是消气了啊!
沈秋抓了下头发,从小到大,就算不被沈丽立军跟唐月华承认沈家女儿的身份,她都没焦虑成现在这样。
不过,心里终归还是甜蜜的,沈秋下床,左找右找,没看见拖鞋,她想起来了,刚才进屋时她一路脚都没沾地,是被抱到床上的,她现在上哪儿找拖鞋去。
在光着脚下楼,跟喊秦妈帮忙二者之间,沈秋犹豫了一阵。
孟知寒已经很生气了,如果她再光着脚,怕会更恼。
她张开嘴巴,还没喊出声,早早离去的孟知寒回来了,手上拿着的,不正是她那双跟林挽歌一起买的,黄嘟嘟的小黄鸭拖鞋?
“阿寒,我——”
孟知寒把拖鞋放下,给她穿好,不由分说一手揽着她后脊,另一手穿过膝盖,将她抱到了楼下。
震惊之余,沈秋扫见了秦妈含笑的眼,只是,她怎么觉得秦妈笑得怪怪的。
坐在位子上,孟知寒把主位的凳子拉过来,就坐在她身边。
也不说话
,手上却不停把补身体的食物往她碗里装。
顶着孟知寒隐含怒意的眼,她都不敢说“够了”。
还是秦妈瞧出她尴尬,叫停道:“先生,夫人的碗都挤得要冒出来了,够了够了。”
孟知寒扫了一眼,这才罢手。
晚饭结束后,秦妈又端了一碗汤过来,下午回来就喝了鸡汤,现在又要喝,她摆手推脱,一手覆在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