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拍卖的这枚巴洛克天然异形珍珠,是来自波旁—帕尔玛家族的收藏,这颗珍珠的尺寸为15.90*18.35*25.85,这惊人的尺寸,可以说在高级珠宝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慈善拍卖会上,拍卖师正在介绍一枚异形珍珠藏品,电子屏幕上播放着珍珠各个角度的特写。
张碧落一袭白裙,坐在后排,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上流光溢彩的珍珠吊坠。
这是被送上断头台的法国玛丽皇后戴过的珠宝。
玛丽·安托瓦内特是奥地利的公主,为了改善奥地利和法国长期不稳定的关系,她于14岁嫁到法国,这当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联姻,但这也是当时欧洲实力最强的两大家族:奥地利哈布斯堡和法国波旁王朝的强强联手。
玛丽王后热爱时尚和珠宝,生活奢华无度,随意购买一只手镯就能花掉25万法郎,堪称世上最剁手王后。
异形珍珠光华流转,两百年的岁月风尘,没有损耗它一分一毫的美。
张碧落在看珍珠,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人在看她。
庄世寰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张碧落,他必须承认,在看到她的那一秒,他的心情有一点微妙的触动。
张碧落穿的很简单也很端庄,她的白色及膝裙款式保守,剪裁利落,一头长发打理得得精致,一看就是教养良好的名门淑女。
庄世寰有点想笑。
何其猖狂!
庄世寰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她盯着那件珠宝的眼神,那么热切那么全神贯注,充满了渴望和痛苦。
这是一个物欲很强的女人。庄世寰在心里为她打上了标签。
庄世寰并没有过去打招呼,一直到拍卖会结束,他才“很自然”地和张碧落在出口相逢。
好歹见
过两次,还喝过他的酒,在他面前脱过衣服,在他家的沙发上睡过,庄世寰觉得张碧落应该会对他笑笑的,结果,她看见他之后眼神只停顿了一秒,很快就转了过去,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
庄世寰心里有点不爽。有点憋闷。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好歹也是张家的女儿,她到底是怎么在社交圈混到这么大的?
眼看张碧落就要走出他的视线,庄世寰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气,喊住了她,“张小姐。”
张碧落就像没听见一样,加快了脚步,想赶快离开。
庄世寰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止是无视了,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蔑视!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他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庄世寰快跑几步,拦在了拐角处,挡住了张碧落的去路。
张碧落眉头一皱。她今天穿的裙子和薄丝袜,外面只套了件大衣,在外面走动挺冷的。
“有事?”张碧落不耐烦地问。
“啧啧……”庄世寰啧啧有声,“张小姐平时对人都这么粗鲁吗?”
怎么他记得,在林彦深家,张碧落笑容可掬和蔼可亲,对佣人都各种礼貌用语呢?
“跟你有关系吗?”张碧落不想跟庄世寰废话。她对林彦深的朋友没有什么好印象。不管是谁,被人看到了自己卑微低贱的一面之后,都很难对那个人再有什么好印象的。
“当然有关系。张小姐睡了我家沙发,好歹应该说句谢谢吧?”庄世寰毫不客气地说。
张碧落瞟他一眼,又抬眼看着天空,目中无人的样子,“还要说谢谢?我记得是你主动喊我过去的。”
庄世寰:“……”
好吧,无话可说。她说的对。是他喊她过去的。
要气就气自己同情心泛滥,干
嘛要跑去同情一个冷血动物。
“聊完了吗?聊完了我走了。”张碧落想从他身边挤过去。从拍卖会出来,她就挽着的头发拆掉了,一头长发现在披在肩上,行走时香风阵阵。
“站住。”庄世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