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黑漆漆的小屋,是时瑶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看着时瑶黯淡无光的眼跟惨白如纸的脸色,沈沉渊的心被搅碎了。
“都怪我,我——”
自责、悔恨、痛苦,一股脑涌来,沈沉渊胸口胀痛,喘不过来气。
如果不是他去找时瑶,时瑶也不会因为去寻找沈妤的踪迹而被抓。
可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抓住凶手,舒灿还在逍遥法外!
当初法医检测过,地上留下的血迹,有时瑶的,也有舒灿的,两人的出血量都不少,甚至,舒灿的还要更多一些。
警方甚至怀疑,拖着足以致命的伤口逃亡,舒灿怕是已经死在了这座山上。
但搜救犬翻遍了整座山,都没有舒灿的任何痕迹。
等抓到舒灿,他要让他一辈子活在地狱!
“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只要——”
“没用的,不要白费力气了,幽闭恐惧症而已,不致命,我也死不了。”
闻言沈沉渊的心更痛了。
他把时瑶扶到座椅上休息,坚持要送她去医院。
时瑶喘得厉害,脸也白得可怕。
时暖拒绝了,“暖暖呢?你把她一个人留在放映厅了?”
“时瑶
,你能不能多关心关心你自己,你看看你自己,都什么样了!”
“时暖是我女儿,我关心她有错吗?”
“时暖也是我女儿,我会害她吗?”
不由自主地,俩人又吵了起来。
看着时暖,沈沉渊心软了,“我拜托工作人员去看着了,暖暖很安全。”
电影放映结束,时暖很高兴,甚至还兴致勃勃地想再看一场,时瑶还没开口,沈沉渊就蹲下来,并道:“暖暖,过犹不及,好玩儿的东西连玩上几次,就没意思了,沈叔叔保证,下次还带你来,好吗?”
时暖点头。
时间还很充裕,沈沉渊想了想,以时瑶的身体情况没法在商场里闲逛。
他就想着送母女俩回去,可就在这时,对面大屏幕上闪烁着的“围棋比赛”几个字,吸引走了时暖的全部注意。
她指着巨大的指示牌兴奋道:“妈咪,沈叔叔,我想去参加围棋比赛!”
比赛场地外有休息区,沈沉渊答应了。
交了报名费,时暖被工作人员带走,沈沉渊揽着时瑶的肩膀,带她去休息。
时暖是参赛者中年龄最小的那个,面对比自己大上十几岁的半大孩童,时瑶
也半点儿不惧,反而兴致勃勃。
“沈叔叔,妈咪,你们就等着我给你们赢大奖回来!”
特等奖是国外七天游,一家三口的套票,价值五万块。
时暖夸下海口,几个年长些的孩子嗤笑,“人不大,口气不小,小豆丁,还没桌子高呢,别说梦话了!”
被鄙视了,时暖也不生气,“等着瞧吧!我很厉害的!”
时暖在赛场上大杀四方,沈沉渊跟时瑶在给予女儿鼓励后,就沉默了。
沈沉渊去买了水,时瑶也只抿了一小口。
“瑶瑶,你恨我吧。”沈沉渊说。
“恨?”对时瑶来说,这似乎是一种遥远的情感。
“也许吧,你我婚姻的那五年,我应该恨过很多次。”
闻言沈沉渊笑容越发苦涩。
“现在呢?”
“应该是轻松吧,但沈沉渊,你近来的表现让我很苦恼,我们明明已经能是两条永远不相交的平行线了,你为什么非要再次闯进我的生活?”
这一瞬,可怕的猜想再一次牢牢占据了时瑶的脑袋。
孩子,只能是孩子!
没等沈沉渊回答,时瑶就道:“暖暖我绝对不可能给你,你死心吧。”
听了
时瑶这一番话,沈沉渊想苦笑,可脸上的肌肉被冻住了似的,做不出来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