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第一个蹦出来,指着时瑶的鼻子叫:“裴先生,我早就提醒过您,这个时瑶不安好心!”
冯蕴吼了一嗓子,人畅快许多。
趁着所有人异样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时瑶身上,他挑起下巴,眼中的得意与挑衅倾泻而出。
忽然,时瑶笑了,笑容比方才还要璀璨。
“裴先生,您没有看错,这只袖扣的确并非出自遥鹤之手,但——”
“你承认了!裴先生,您看见了吗?时瑶承认了!她就是故意来捣乱的,我建议您赶紧让人撵她出去!”
裴天霸不予理会,他盯着时瑶:“你到底什么意思?”
“裴先生,袖扣您能看出来并非遥鹤先生所制,怎么小小一幅画,就让您花了眼呢?”
画?
难道时瑶的意思是说——
裴天霸脑子转地飞快,目光第一个落在高高挂起的画作上。
从线条到上色,从立意到含蕴,裴天霸的眼睛逐渐眯起,神色愈发不善起来。
冯蕴害怕极了,“裴先生,我花了好几百万高价买来的画,怎么会是假的,一定是她血口喷人!”
冯蕴被气得狠了,双眼迸射出两道火柱,恶狠狠的瞪着时瑶。
裴天霸抬了下手,
“时小姐,你的意思是说——”
“就是您心里现在想的那样。”时瑶还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被裴天霸审视又颇有威严的目光扫过,她也毫不怯场。
反观冯蕴,惊慌、失措、恼怒,一举一动都只写着两个字——心虚。
裴天霸又眯了下眼,“冯蕴,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轰”一下,冯蕴的脑子炸开了。
“裴先生,您怎么能相信时瑶呢?她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拿一幅假画来骗您!”
“刚才你不是还说这幅画是你亲自从遥鹤先生那里求来的吗?”
冯蕴:!
他词穷了,可他绝对不能认了。
“裴先生,我的确有所隐瞒,但这幅画绝对不可能是假的!”冯蕴嗓子破了音,破锣似的。
“是她,一定是她,她想抢我的项目,才故意诬陷我!”
“裴总,我的确对您手上的能源项目感兴趣,冯先生没有说错。”
山重水复疑无路,冯蕴眼中闪过癫狂,他又叫又喊起来:“裴总,您听见了吗?时瑶承认了,她就是觊觎您的项目,她就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你怎么证明这幅画是假的?”
虽然裴天
霸已有八分相信,但他仍需要一个答案。
今日宾客尽聚于此,他这个大寿星不辨真假,岂不成了最大的笑话!
“裴先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遥鹤先生的画作。”
“呵。”冯蕴冷笑一声,“时瑶,夸下海口也要看清楚地方,难不成你就是遥鹤本尊?”
哄笑声又响了起来。
时瑶也笑了,“为什么不能是呢?”
冯蕴:!
诸人:!
“你——”
“裴先生,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时瑶,也是您口中的遥鹤。”
裴天霸:!
他神情恍惚地看向禹南飞,看到他肯定地点了一下头,他更恍惚了。
遥鹤,难道不是一位已至耄耋之年的老艺术家吗?
久久,裴天霸苦笑不已。
时瑶继续道:“裴叔叔,这幅画挂着我的名,其实只有一个角落出自我的手。”
她遥遥指向画作右下侧,岸芷之上,倔强求生的几株柳树。
“裴叔叔,实在抱歉,我也不知道未完成的画作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害您被骗,我真的很抱歉。”时瑶一脸愧疚,却在下一秒,被裴天霸握住了手。
隐隐地,裴天霸的眼睛里,闪烁着几滴泪光。
就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