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空气里还飘散着淡淡的石楠花味,气温升高,还未回转。
阜城的夜晚是冷的。
运动过后,很快就会将这股子燥热降下来。
萧戟随手掀了一边的被子,将自己盖住,他滑下去,趴着睡,脑袋顺势枕在枕头上,微倦,便闭上了眼。
他催促:“下去。”
声音冷漠。
似乎在嫌弃她打扰他休息。
凌桉还没有从刚才的剧烈当中回神,她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是迷糊的,连呼吸都被放轻,小口小口喘着气。
听到这句话时,她一怔。
毕竟……萧戟床上床下的语气,实在天差地别。
就在几分钟前,他柔情蜜意,连哄带抚,甚至知道贴心地将多余的抱枕垫在她的腰后,磁性的声音给人一种他将你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但现在,他仿佛并不认识你。
凌桉咬唇,一双手使不上来力气,但她依旧强撑着,一点一点,从这张床上,慢慢下去。
只不过,她一双腿抖得不成样子,刚沾地,便直接摔到了地上!
“嗯!”
凌桉未着寸缕,身体触到大理石地面的一刹那,凉入骨髓。
她浑身酸软,挣扎着从地上散落一地的衣物当中,找到了自己的衣服,迅速裹着自己。
冷的发抖。
这边弄出来的
动静并未让萧戟抬头,他没有任何反应。
从凌桉摔在地上的角度上看过去,还能瞧见男人盖住被子后,露出的几撮黑色的头发。
虽然凌桉不懂事了点,但是幸好她乖,萧戟也就没发脾气,不和她计较刚才毛手毛脚,还发出声音的行为了。
凌桉颤抖着,像是踩在棉花上。
扶着墙,一点点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
她走得艰难,颤颤巍巍,似乎每动一下,都带着疼痛;但她咬牙,并未出声。
“带上门。”
直到她走到门口,男人冰冷的声再次传来:“晚上没事别来烦我,不准发出声音。”
萧戟翻了个身,如渊的视线正好掠过两条腿还在抖的凌桉,他古井无波,下了最后一道命令:“熄灯。”
凌桉抖着手,按照他说的,熄灯后,临走时,悄悄带上了门。
外头更冷。
走廊上,凌桉还扶着墙面,缓和很久很久,都没恢复力气。
她心中挂念着萌萌,依靠这股子毅力,她一步一挪,去了楼下。
之前保镖抱着萌萌进来的时候,她注意到,他们将萌萌给送去东边的房间了。
大厅里亮如白昼,几个保镖尽忠职守,眼都不眨,全部守在外门口,动都没动一下。
估计萧戟不下来,他们也不
会走。
凌桉并未多管,而是径自朝着萌萌的房间而去。
屋子里是黑的。
凌桉也不开灯,只慢慢挪着去到床边,坐在一侧的位置,低眉敛目,静静地盯着昏睡之中的萌萌。
“萌萌。”
凌桉低声喊她。
声音很轻。
但一出声,音色里的沙哑和涩意明显至极。
显然,是刚才喊得久了,将嗓子弄哑了。
“萌萌,晚安。”
她动了动唇,这一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凌桉觉得身上不舒服,正好这间屋子里自带了个小浴室,她起身后,进入,一点点,清洗身上的脏污。
这一栋小洋楼面积很大,仅仅是萌萌这一间屋子,就比她租住的小公寓还要大一些。
凌桉没有多打量,洗完澡后,便爬上了床,躺在萌萌的身边,和往常一样,搂着萌萌小小的身体,入睡。
这一天很快过去。
到了第二天。
凌桉起了个大早。
她拥有属于自己的生物钟,每次到六点的时候,都会自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