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并不沾边。然而里边藏书颇多,尤其是兵书。且隔了两个院子,便是侯府的演武场,平日里凌妙过去,大多数的功夫都是长在演武场里的。
锦儿在旁边听着看着,不时伸手沾沾眼角的泪花儿。
顾琬抬头一看,心里也不禁难过。她和锦儿自幼相伴,彼此名为主仆,实则似姐妹。锦儿一路扶持着她,照顾着她,如今看到她的归宿好了,自然是欢喜无限。
“锦儿,你也坐下。”顾琬指了指身边,又假意嗔怪,“看你,哭什么呢?”
锦儿也不客气,当下便侧身坐下了,抹了一把眼泪,嘴边却是挂起了笑,“还不是为了你高兴的?”
“我都知道。”顾琬轻轻将女儿推开,拍了拍锦儿的手,“这些年,辛苦你了。”
从英国公府时候,她不受宠爱。顾臻臻不敢拿她如何,但是对她身边的人却是没有顾忌的。锦儿作为她的大丫头,自然没少受顾臻臻的欺负和刁难。等到了武定侯府,为了让她站稳脚跟,锦儿嫁给了当时侯府的二管事,这才稳住了局面,叫老韩氏的诸多算计落空。
对锦儿,顾琬心中是感激的。
她叹了口气,“好了,如今都好了。”
往后一伸手,随身的丫鬟便递了一只锦盒过来。顾琬接了,推到锦儿面前,“这是给你的。”
锦儿诧异,“怎么又给?”
顾琬大婚前,已经将锦儿一家子的身契放了出去。不过,锦儿的男人管着她的庄子,如今也依旧是在顾琬麾下做事,只是算聘请了,而不是奴仆。
打开了锦盒一看,锦儿立刻就立起了眉毛,气恼道:“夫人这是做什么?”
锦盒里头,装着的是满满当当的一匣子头面首饰,还有一把各色的宝石。另外,最下边是一张房契,房子在京城四安街上,前边二层,后边两进,不算多大,但是前面可做商铺,后面可以住人。四安街也算是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了,尤其是有许多的客栈餐馆,每年春闱的时候,涌进京城的各地学子大多集中在这里。
“你跟了我近三十年,说句相依为命,也不为过了。如今你们一家子都出去了,总要有进项。这个铺面是我早先就置下的……”
“你置下的你给小姐给大爷,我不能收!”锦儿一激动,站了起来,也不管屋子里有许多的丫鬟,只抹着眼泪道,“我从小是个没娘的,被后妈虐待了好几年,本打算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不是你把我买了下来,如今我哪儿有命在?更别说嫁人生子了。这些年,金的银的,绫罗绸缎,但凡你有的东西,赏了我们多少?如今又把我们放出去,成了良籍,日后便是我那儿子也能去考个科举来。我还有什么不足的呢?再拿这些,就真是贪心不足了!要遭天打雷劈的!”
顾琬忍不住笑了,朝着凌妙使眼色。
凌妙便嗐了一声,拉着锦儿坐下,劝道:“锦姨,娘给你的你就拿着呗!娘的好东西多着呢,这么个小铺子,我还看不上呢!”
“小姐!”锦儿急的跺脚,“夫人手里多少的东西,也不是这么散的!她如今是侯夫人了,出入走动的,哪里不需要钱?再有,逢年过节的进宫请安,哪次不得拿着上好的东西?这些都给夫人留下,我这些年的积蓄,足够置办几十亩的地,或者买个小铺子来营生了。”
说来说去也不肯接,还是凌妙一把将锦盒塞到了她的怀里,敛了神色,故作怒道,“又不是单单给锦姨你的。这里头的首饰宝石,可是给你家里的哥哥姐姐的。聘礼嫁妆的,这些也都看着体面。娘一番好意,你可不能辜负了!”
顾琬也道:“收下吧,往后也省了我再惦记着你。”
锦儿抹着眼泪,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