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文武全才了,没想到除了打仗外,儿子半分没有像自己的地方。
进京前他就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儿子京城不比从前的驻防地,说一句想十句,进一步思三步,否则哪天一句话得罪了人,或是跳进了人家挖好的坑里都不知道。
可惜了,都是白说。看这个模样,身为一个晚辈,在人家大婚的时候把长辈灌倒了,难道很好看?
有心教训几句,但看看燕北辰醉眼迷离的模样,还是挥了挥手,“回去歇着吧。”
而此时此刻,定北侯府。
燕北辰嘴里被灌倒了的新郎凌颢,被人扶着踉踉跄跄地走到了自己的新房外头。
他站直了,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了,俊朗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你们回去吧,今儿多谢了。”
送他回来的是他的两个昔日手下,俩人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此刻笑眯眯地躬身道:“恭祝侯爷心想事成了,记得给兄弟们的好处。”
“滚,少不了你们的!”
待两个人走了,凌颢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新房里,顾琬已经换了一身大红色的百鸟朝凤喜服,端端正正坐在床头。她的身边,还有四个跟来的丫鬟。余下的小丫头们,都是侯府里的了。
“侯爷。”见他进来,顾琬连忙站起来,迎上两步,“你回来了。”
跳动的烛光下,顾琬明媚的面容看上去更多了几分妍丽。她的眼睛一如当年,清亮,明澈。
“阿琬……”凌颢心头一热,握住了顾琬的手。
当着那么多的丫鬟,顾琬脸上不免红了,嗔怪道:“侯爷,都看着呢!”
凌颢摸了摸鼻子,另一只手却不曾松开,而是牵着顾琬来到了大圆桌的旁边。桌子上,摆着合衾酒。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亲自倒了两杯酒,拿起一杯递给顾琬,自己又拿了另一杯。二人交臂,都是一饮而尽。许是喝得快了些,凌颢经被呛得咳嗽起来。
顾琬身边一个机灵的丫鬟连忙上前,递给顾琬一块儿帕子。顾琬接过来,轻轻拍着凌颢的后背。
终于忍住了,凌颢脸上越发有些发红,“叫夫人笑话了。”
这一句夫人,便叫顾琬微微红了眼圈。她轻轻擦去凌颢因咳嗽而渗出的汗水,“看你,多大的人了?”
这句话,便叫凌颢一怔。当年,他被人下了药,懵懂之际跌跌撞撞的,正一头撞在了来赴宴的顾琬身上。那会儿,她也是这样的一句话。
他记了二十多年。
没想到,还能再次听见。
“阿琬……夫人……”
这会儿,凌颢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些醉了。
几个丫鬟都很是有眼力劲,互相看了一眼,齐齐福身后鱼贯退出。
凌颢的呼吸,随着喜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便有些急促起来——任是谁,等了二十年,才等到心爱的女人能不急呢?
他猛然打横抱起了顾琬,朝着那张费了许多心思,正垂着大红色百子千孙幔帐的千工床走去……
一夜无话。
三日回门,顾琬回的,自然是自己那座小宅子。
凌肃兄妹都在等候着顾琬的归来,被顾琬放了身契,已经成了良籍的锦儿也在。
定北侯府的马车刚刚停在门口,就有门房跑着迎了出来,“侯爷,夫人!”
凌颢微微一点头,“阿肃阿妙可都在?”
“大爷和小姐都在呢,早就念叨着了。”
夫妻二人携手而入,就看到了迎面接出来的凌肃兄妹。
“娘!”
凌妙最是焦急,提着裙摆就跑到了顾琬的面前,拉起了顾琬的手,将凌颢挤到了一边儿去。
“娘,我可想你了!”将头倚在顾琬肩头。
三天没见女儿,顾琬也是担心的,摸着她娇嫩的脸颊,温言道:“那娘今日不走了,陪着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