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有些阴恻恻的,“还是说,你二皇子的翅膀硬了,也在我的凤仪宫里安插了眼线?说!”
最后的说字,声音近乎尖利。
萧坤苦笑:“母后,儿子一句话,尚且让您如此气愤。将心比心,换做了父皇呢?”
“你!”沈皇后气得脸色紫胀,冷笑,“你好,你可真好!我是你的母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倒好,叫人监视我!”
“儿臣并没有!”萧坤亦是激动了起来,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猛然回过头,痛心地对沈皇后道,“母后一心为了儿臣,儿臣却又是为了谁?是您从小对我说,身为一个皇子,便不能同普通的孩子一般,要走一步想三步,凡事三思而后定!可是如今您的思谋呢?这几年,但凡宫中多了什么宫妃,无论是否受宠,您都会与父皇闹上一番!您可知道,这十几年来宫里在无皇嗣出生,有多少人在说是您做的手脚?如今您竟还要拉着沈家,一起把这个现成的把柄送到人手上去吗?”
沈皇后流下了眼泪,泣道:“别人如何说我不管,萧默那个贱种,凭什么和你一样在你父皇面前得体面?这么多年了,一个萧乾还不够吗?我对黎家那对母子没有法子,可也不代表连萧默都能踩到你的头上去!”
许是这么多年的后宫生活叫她着实压抑了,说完后,掩面大哭起来。
萧坤强忍着心头火气走到她跟前,蹲下去苦劝:“母后,五弟母族低微,可他也是父皇骨血,是天潢贵胄,您……退一万步说,您既然知道他本身没有依仗,又何必怕他得到那星点儿的好处去?他对儿臣一向敬重,每每萧乾争锋,他总是站在儿臣这一边,算是儿臣的臂膀,您何必针对他?叫他知道岂不是冷了心?留着他帮衬儿子不好?”
“呸!”沈皇后啐了一口,“他能帮扶你什么?从小就是窝窝囊囊的废物,还不如你沈家的表哥表弟呢!”
嘴里这样说着,却也终究将儿子的话听进去几分。只是又想了一想,还是觉得不甘心,“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人心终究隔着肚皮呢,你可不能十分地相信那萧默,免得日后被他插上一刀。都是皇子,我不信他没有野心。”
“儿臣都知道。”
母子二人正说着,先前被沈皇后打发出去的那个宫女小跑着回来。看看皇后,见她颔首,便压低了声音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了。
沈皇后和萧坤听了以后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刑部尚书和顺天府尹进宫陛见?
“坤儿你说,会是什么事?”沈皇后心下疑惑,“定不是边城有战事,否则就该是兵部尚书来。莫非是京城里出了什么大事?”
萧坤脑海中急速翻转。能叫刑部尚书和顺天府尹这俩人进宫来的,京城的大事……
“我想起来了,今日外边有传闻。”萧坤眯着眼睛说道,“城外一处别庄被贼人抢了,听说杀伤了不少人命。”
沈皇后愈发疑惑,“这算什么大事?虽说天子脚下,可贼人抢掠,也并不新鲜。只不过京城里倒是从没听说过。”
“母后可知被抢的是谁家?”
“谁家?”
“就是萧离的未婚妻,从前武定侯府的那个凌妙家里。”
说着,萧坤嘴角泛起一丝讥屑的笑意,“那位凌小姐,母后也见过的。”
对于凌妙,沈皇后印象极为深刻。一来是因为凌妙的容色绝伦,与卫紫璎十分相像。二来,便是因为春猎之中,凌妙和岑媛两位少女勇斗群狼,惹得翊郡王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竟然是她家?”
沈皇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