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媛带着楚萱华一起过来,一来是因为听说了荣王妃暴毙的事情,想劝凌妙别放在心上。二来么,便也是想让楚萱华借着这个机会出来散散心。谁知道,凌妙看起来依旧是没心没肺的,一点儿没把未来继婆婆突然死了的事儿放在心上,反倒是楚萱华,心情不但没有好转,反倒是勾起了她的伤心。
与凌妙两个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凌妙十分的纳闷。从前她与楚国公夫妻两个也有接触,一直以为那是一对和善的人。尤其是楚国公夫人,端庄高贵,待人接物温柔守礼。看她对楚萱华也是疼爱有加,怎么会忍心叫女儿去守活寡?
“楚姐姐,你也别哭了。”岑媛递给楚萱华一块儿手帕,“哭又不能解决问题。我看,你还是去向老夫人求求情吧。她那么疼你,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楚萱华擦了擦眼睛,缓缓摇头,“你们都不是外人,我也不瞒着你们了。这门亲事,本就是祖母为我定下的。你们知道,她老人家很有些强势,当初大嫂也是她相中后与爹爹做主的。为了这个,母亲……很是不悦。后来二哥的时候……”
她看了看凌妙,将没有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只继续说道,“二哥的时候,母亲便已经与祖母有过了芥蒂。这次祖母插手我的婚事,母亲更加不满。所以……”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凌妙和岑媛都已经明白了。
岑媛十分气愤,站起来在屋子里团团转,“真是气死我了!”
高门府邸看着荣华富贵,显赫荣耀,可实际呢?内里污糟不堪的太多了些。就如楚国公府,婆媳两个竟拿着楚萱华的终身大事来斗法,哪里还有一丝半点的亲情在?
“楚姐姐,你先别急。这件事情,世子和二公子可知道?”
凌妙问道。因凌肃的关系,她与楚子熙本就熟悉。再加上如今她算是拜在神医苏季的门下,论起来还能叫楚子熙一声师兄。无论在呢么看,楚子熙此人光明磊落,不像是那种男子。应该,会为楚萱华做主吧?
“定国公他们来的时候,是父亲母亲亲自接待。大哥并不知晓,二哥不在府里。”
“那楚姐姐不妨与他们二位商议一下。”凌妙道,“世子素有贤名,二公子名医之名冠绝京城。如果他们能够替你出头,国公爷和夫人想来也要再斟酌行事的。”
楚萱华点点头,勉强笑了笑,“还是阿妙你看的清楚。我回去就会与大哥二哥说的。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没事儿的。”凌妙笑了,明媚的笑脸几乎叫人无法直视,“我与王妃只有一面之缘,谈不上伤心。况且你们也知道,母亲才刚刚和离,住在这里万事都需要操心,我多陪她几年才好放心。”
听她这么说,楚萱华放了心。看着凌妙,她心中忽然就涌起一股难言的羡慕。
论出身,楚国公府岂是一个爆发的武定侯府能比的?但偏偏,凌妙活得肆意,凡事顺心而行。纵然外界多少的流言蜚语,自有母亲兄长将她看得掌珠一般。现下更又多了一个叫许多的女子都梦想着的翊郡王宠着她……同样是贵女,她楚萱华这十几年的时间,仿佛是浑浑噩噩的。所有人都说她是京城闺秀的翘楚,可那是她想要的吗?
楚萱华有些迷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祖母让她学的。持家理事,女红看账,是母亲叫她做的。她自己呢?从记事起,就好像是一个木偶!
想到这里,她咬住了下唇,眼中透出一丝不甘。
岑媛拉了她一下,出馊主意:“阿妙说的对,你先找你大哥二哥,看他们怎么说。若是他们也这样不顾你的死活,你不如跟我去边城吧。”
说着就抱怨道,“没回京城的时候,我和阿朗都对京城向往的不得了。这回来了才知道,在这里过日子,憋屈的不行!哪里有边城的恣意潇洒?”
提起边城,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托着下巴,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