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过了呢。”
“那又怎么样?”三夫人不解,“他们夫妻两个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那又算得了什么?”
那陪房便笑了起来,凑过去神神秘秘的说道,“这回可不一样了。安阳侯府那边来人怎么说?大夫人跟别的男人同处一室,这不是给侯爷带了绿帽子?但凡侯爷有些气性,只怕也是容不下的。叫我说,这回只怕要闹的大发了。到时候……”
她伸手直至侯府正院,“这侯府里除了您,还有谁能当家作主呢?”
三夫人眼光微闪,终于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凌妙将顾氏送回了梧桐苑。
锦儿正在院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一见到她们进来,便大步迎了上来,“可是回来了!”
说着这话,眼圈却红了,只看着顾氏,眼睛里都是心疼。
“成了,别做出这般模样。我好着呢!”顾氏已经恢复了一些,只拍了拍锦儿的手,“有些累了,去歇一会儿。”
“我去给您铺床。”锦儿连忙说道。
顾氏推说自己累了,叫凌妙也回去休息。凌妙哪里肯?
看着顾氏躺下了,闭上了眼睛,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站在游廊上对锦儿道:“锦姨,你回去看着母亲。我今日便住在对面屋子里。”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西边天际漫起流云。秋日深深,天气已经很是清冷了,枯叶打着旋儿从树上落下,令这个暮秋的傍晚更加显出几分寂寥。
锦儿点点头,“我叫人去收拾了。只是小姐,今日的事情……侯爷他……”
她摇着头,“便是奴婢,也知道有些不对。听说是有人从外头大喊大叫地说咱们夫人在侯府里出了事情。按说,万万没有这样的道理呀!那人还偏偏就在侯爷才回府的时候将人堵在了大门口……奴婢是怎么想,怎么也觉得不对!”
凌妙冷笑,“招数不在高低,管用就行。至少这侯府里的人,都相信了母亲出事。”
挥挥手叫锦儿先去忙,凌妙叫了海棠给自己端了一张椅子,索性就坐在了游廊底下。看着血也似的流云将西边半边天空都染红了,嘴边笑意愈发明显,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到了晚饭时分,顾氏也没有起来。凌妙和锦儿都知道她心里不好过,谁也没有去打扰她。
凌妙倒是胃口很好,前一天身上病恹恹的没有用多少东西,这天晚上一口气吃下了两碗碧粳米粥,又吃了一碟子翡翠虾饺才放了手。夜已经深了,她便住在了厢房里。
只是才蒙蒙睡去,便听到了正房中,凌颂和顾氏的争吵声。
她匆匆披衣起来,掀开被子就要往外冲去。
“小姐!”海棠慌忙拦住,给她披了件儿斗篷。凌妙顺着游廊大步来到了正房里。
“顾琬!”凌颂气急败坏,“你若是还有一丝廉耻,就该以死证明清白!谁知你毫无悔改之意,竟还振振有词!我凌颂当真是瞎了眼,当初才以为你是个大家闺秀!”
凌妙眼帘一沉,便要往里走去。
里间,却又传出了顾氏带着满满嘲讽的声音。
“凌颂,你大可不必做出这样的姿态来。”顾氏声音本就偏向于清越,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婉动听。半夜里听来,竟有一种昂扬之意,全然没有了白天的颓然与黯淡。
“你便是心瞎了,难道眼睛也瞎了不成?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红杏出墙,看到我有辱门楣?倒是不知谁,与热孝的寡妇私通,讲人家母女兼收?又是谁,事情败露了,连句话都不敢说,由着跟你有了肌肤之亲的人被带走,被沉塘,被送进了姑子庵里等死!凌颂,你居然好意思站在我面前说什么廉耻!我呸,别叫我替你害臊了!”
这些话,都是顾氏压抑了许久的话,这一次说出来,只觉得心口处竟有一种难以言状的轻松畅快。
她说的痛快,凌颂却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俊脸狰狞扭曲,指着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