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般苦刑,你就过去一一尝个遍吧。”
凌肃亦是冷声道。
十八般苦刑!
韩松吓得又要遗尿,趴在地上拼命磕头,“我说我说,就是韩丽娘指使我的啊!她去年就寻到了我,说要给我谋个好媳妇,是侯府的二小姐。我那会儿还说,人侯府的小姐,哪里能下嫁给我呢?她说不是个受宠的,但二小姐亲娘手里有钱,往后陪嫁必然丰厚的很,足够我这辈子吃香喝辣的了。我不信,她说二小姐的祖母和父亲,也就是我的姑祖母和表叔,都是同意了这门亲事的。这父母之命,由不得二小姐不嫁。她还给了我五两银子,说叫我置办两身体面衣裳,往后去侯府走动呢。”
“你别血口喷人!”韩丽娘惨白着脸尖叫,就要扑过去打韩松,被清云拦住了。她便哭道,“你真是胡说八道!我是疯了还是傻了,说亲也不看人?二小姐什么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会把她说给你?还姑母表哥都同意,他们又不瞎,能看上你吗?”
“他们是看不上我啊,不是你说的吗,你说二小姐的娘不是个得人心的,姑祖母和表叔都恨她呢。把人说给我,就是要叫她娘伤心,最好我能日日折磨二小姐,叫她娘没白天没黑夜的哭,你才高兴?这话是不是你说的,你拍着心口凭良心说!”
韩松也急了,知道若是被韩丽娘脱了身,今日之事就都得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刑部也好,这侯府也好,他没个活路!
想到这里,他端端正正跪好了,举着手发誓:“皇天在上,我韩松说的没一个字假话。今日的混蛋事,也是韩丽娘吩咐我这样做的,从前是她把我叫到了花枝巷她的小宅子里说的,近几次都是叫她女儿宋蓉蓉来跟我见面!那个肚兜,也是宋蓉蓉给我捎来的!我要是说了一句假话,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也叫我死了的爹娘成孤魂野鬼不能投胎!”
韩丽娘嗷的一声,几乎就要晕过去了。
前边天打五雷轰什么的,没人会当真。但韩松居然拿着死去爹娘来发誓,只怕就无人不信了。
手腕子上猛然剧痛,被人捏在了手里。她抬起眼一看,正是凌颢。
“二表哥……”
话都没说完,就被甩了出去,一个跟头摔在了韩松旁边。
韩丽娘只觉得胸腹剧痛,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看着地上殷红的血迹,她猛然跳起来,朝着韩松没头没脸地挠了过去,骂道:“我对你不薄啊,你就这么报答我?”
“不薄?”韩松躲不开凌妙岑媛,但韩丽娘向来跟娇花儿似的,还是可以轻松闪开的。他一边躲闪一边大叫,“对我不薄就是把我往死路上送?我呸!你跟你女儿,一个货色!先前不是你说,这主意都是她出的?”
始终没有说话,因而叫人并不注意的宋蓉蓉一下子被抛到了人前。
她靠在栏杆上,纤细的身子瑟瑟发抖,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满是惊恐,连连摆手,“不是我,跟我没关系啊!”
猛然间,她转头看向韩丽娘,凄厉大叫,“娘!你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为什么要拉着我来挡箭?我还是不是你的女儿啊!”
她捂住嘴,哭着滑坐在了栏杆前,满头青丝滑落在她的颤抖的肩头,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许,跟这位姑娘没关系?”
“人急了,胡乱攀咬也是有的。”
听着这样的议论,凌妙冷笑。这宋蓉蓉真是桃李面,蛇蝎心。当初她就是这样,一边哭着说自己无辜,一边狠狠将原来的凌妙推到了冰冷的湖中。如今,就要大义灭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