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皇上您的青眼,想必这能为人品都是信得过的。况凌侯也不算很大,年纪轻轻已然有了这样的爵位,往后定是要从武定侯府里分出去的,生母早就不在,嫡母……好似是病了?嫁给了凌侯,过门便是一品的侯夫人,又不用侍奉公婆,进门便当家。可着满京城里,哪里还有这样可心的夫婿人选呢?”
皇帝大笑,“这么说,皇后也很是看重他哪!”
他脸上笑着,眼睛却紧紧盯着皇后,似乎是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些真实的心思。
沈皇后早就料到了这个,知道如今皇帝疑心很重,对几个年纪大些的皇子都防备着。与其藏着掖着说些虚话,最后惹的皇帝不喜,倒不如摆在明面上大大方方地说。
“皇上果然是知道我的。您知道,阿蕊今年都十六了,桃李之年呢,我父母为她的婚事没少操心。只是,到底是娇养在家里这么多年的小女儿,挑起人家来便格外的挑剔。到如今都没定下来,妾身倒是觉得,凌侯是个不错的人选,您看呢?”
正如沈皇后所想的,若她私底下去促成凌颢与沈蕊的婚事,皇帝只怕就要动怒。但放在明面上说且还请教着他的意见,便叫皇帝很是满意。
皇帝自然明白,沈皇后此举不仅仅是看中了凌颢家里不用侍奉公婆直接做诰命这些,更重要,是要为了二皇子拉拢人脉。
二皇子才能还是有些的,纵然不出彩,却也轻易不犯错。可以说,是个能守成的中庸之人。对于这个唯一的嫡子,在不涉及储位的前提下,皇帝还是愿意给些体面的。
“阿蕊与凌颢……这年纪差得大了些,未免委屈了阿蕊。”小姨子皇帝见过,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配给凌颢那个大老粗,的确是有些不合适。
沈皇后便哎呦一声笑了,“妾身听人说,年纪大些的男人才会疼人呢。阿蕊被我父母养的太过娇气,寻常年纪相当的少年倒是有,只是相处的时候,都年轻气盛,谁又能处处迁就阿蕊?”
见皇帝沉思,沈皇后起身将手搭在了皇帝肩膀,难得用了一种撒娇似的语气叫道:“皇上!”
皇帝一笑,“凌卿这多年未娶,说不定也有些缘由。虽是联姻,也要两人愿意才行。若是阿蕊和凌卿乐意,我是没有话说的。到时候,还可以赐婚,给他们增些体面。”
“那妾身就代阿蕊多谢皇上了!”沈皇后大喜,屈膝就福了下去。“再过些日子便是春狩,妾身安排一下,叫他们见上一见。”
皇帝很是满意她这样的放低身段,捏住了她的手,低声调笑:“那就让朕看看,兰卿是如何谢朕的。”
这样的情意款款,这些年少有。沈皇后不禁红了脸,面上带了些娇羞。
皇帝看着她垂下头去,目光中便有冷意闪过。皇后连春狩都惦记上了,可见是早就有所准备。也罢了,叫沈蕊与凌颢见面并算不得什么,凌颢这么多年未娶,也未必就会被一个尚未长开的小丫头迷了心窍。当然,他若是有心娶妻,那一日,见到的就未必只有沈蕊一个了。
凌颢并不知道自己要成了帝后二人博弈的棋子。归京多日,除了往武定侯府里去见老韩氏彰显一下自己的“孝心”,每每将老韩氏吓得几欲晕死过去外,便是住在禁军大营里。他成了侯爷,皇帝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器重,特意又另赐了侯府——乃是前朝一位老勋贵的宅邸,后那位老勋贵一家子犯了事,便被充公了。礼部工部已经有人按照侯爵规制重新修缮了一番,凌颢也不怎么回去,只叫自己从西凉带回来的那些亲兵住了进去。
他驻守西凉多年,打仗弄到了不少的好东西,又有皇帝这些年的赏赐,因此家底儿也是颇为丰厚。只不过,这里头也还有许多的诸如未曾打磨的宝石成匣子的珍珠上好的各种绫罗锦缎等一类的东西,他自己用不到,从前在西凉干放着。这一回京,倒是有了用武之处,全都打包命人给凌妙送去了,美其名曰,给侄女儿留着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