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女儿煞性子?凌颂,今日你敢动我的阿妙一根指头,就试试看!”
她神色凶悍,心中却难掩酸苦。这就是她的丈夫?为了个外三路的女人,连骨肉亲情都不念!阿妙也是他的女儿啊,他竟要请家法来对待她!
凌家不过发迹两代,所谓的家法,便是当年老侯爷在军中时候用来惩治那些贪生怕死或是贻误军情的兵士的,碗口粗的木杖,别说凌妙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便是身强体壮的兵士,也受不得几下子!
顾氏对凌颂越发失望,甚至隐隐升起一股子怨恨之意。
凌颂被她顶得面红耳赤,一叠声喊着“反了反了”,又连声命人去取了家法出来。
三房里的人都站在一旁,三老爷皱着眉,几次想要说话,都被三太太暗中拉着袖子拦住了。
凌嫣,与大房的几个庶女,除了凌如外,见凌妙要受罚,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透出幸灾乐祸之意。
只可惜,凌颂跳着脚叫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去取家法来。
“父亲且消停些吧。”
凌妙淡淡道,扶着顾氏在老韩氏床头的一只粉彩束腰鼓凳上坐了,自己便走到床边,伸出手去。
“你要做什么!”韩丽娘尖叫一声,啪的一声将凌妙的手打了下去。
凌妙委屈地看她,“祖母半边身子都露在外边,这样的天气里难道不凉不冷?”
她看着韩丽娘,只摇了摇头,叹息,“韩家的表姑口口声声说是心疼祖母,怎么进门这么久,就没注意到祖母身上只穿了中衣躺着呢?倒是撒泼打滚架桥拨火的做了不少。”
“你别含血喷人!”韩丽娘也不顾什么柔弱美人的形象了,跳了起来指着凌妙叫道,“你以为你如今当着人面表表孝心,便真是孝顺了?姑母已经说了,就是你气得她老人家病倒,你再怎么口灿莲花也难以推脱!”
“我为何要推脱?”凌妙纳罕,“我来萱草堂给祖母请安,莫不是倒错了?”
她转头看向老韩氏,目光如水般清亮,却叫老韩氏无端端地身上起了一层寒意。
“我只是来这里问了祖母是否睡得安稳,没想到竟招到了这样的怀疑。真真是叫人寒心。”
她刻意将睡得安稳四个字咬得极重,又轻柔地替老韩氏将被角掖好。
老韩氏不傻,顿时便明白了,这是拿着百日红的事情来威胁她呢!
“祖母您说,真的是孙女将您气到的么?”
老韩氏静默了半晌,缓缓地摇了摇头。
“姑母啊……”韩丽娘就愣住了,方才不是这样的呀!她想整治凌妙,老韩氏的态度太重要了。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凌妙忤逆了自己,哪怕说到大理寺去,凌妙也难逃个不孝不敬的名声啊。
“您别怕,我和表哥都在这里呢。”韩丽娘顿了顿,眼角余光扫到了三老爷几人身上,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表弟和表弟妹,咱们这样多的人,终归不会叫您受委屈的。”
老韩氏还是缓缓摇头。
韩丽娘咬着嘴唇,将老韩氏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用力捏了捏。
“还是祖母慈爱,不肯轻易冤枉了自己的孙女呢。”凌妙假意擦了擦眼睛。
凌颂被气坏了,他袭爵这么多年,一向以侯府当家人自居,却没想到今日不过叫人请个家法,居然无人敢动!
可见,往日这顾氏当家是多么的酷烈,叫人畏惧至此!
面子上下不来,越想,凌颂便越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自己一家之主的尊严何在呢?
便冷笑一声,对凌妙道:“你不必这样指桑骂槐说我冤枉了你。我是你老子,便真是冤枉了你,你也只好受着!更何况,你往日里嚣张跋扈惯了,莫非我这做父亲的,不能管教?”
言下之意,竟还是要请家法打凌妙。
三太太适时站了出来,笑道:“说来说去,都是误会一场。大哥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