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咬牙切齿,“表小姐好心机!只可惜,明珠伤在脸上,大家伙儿都瞧见了,你便再如何狡辩,也难推脱!”
“二舅母这话差了。我可曾有过一个字推脱?”凌妙睁着清凌凌的眼睛,坦荡荡地迎着姚氏的视线,“明珠表妹明明只是自己摔倒,二舅母却偏生要硬生生地叫我认下,我又能说什么呢?”
她双手一摊,冬日暖阳下十指纤纤,只如用最上好的羊脂美玉雕成,“既是二舅母铁了心叫我认错,我一个晚辈又怎么好违逆?好吧,这事儿,就算在我头上便是了。”
她本就明媚绝伦,此时这两句话却是无奈至极。
“顾二夫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个夫人一直默默看着,这会儿开口了,“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子,便是小辈儿之间真有矛盾,也只有调和的,怎么能反倒无中生有?不是白白叫亲戚之间生分了么?”
“多谢这位夫人替我张目。”凌妙立刻转身福了福,抬起眼帘,曼妙的目光中带着感激。她认得这夫人,御史冯桥的妻子,最是个好打不平的性子。曾经,与将军府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作为卫紫璎的时候,她十五岁及笄之礼,这位冯夫人还曾送了她一套珍珠的头面。
冯夫人早就见了她的容貌,心下震惊之余,又见她目光里满是真诚与濡慕,稳了稳心神,微微一笑,“没什么。凌小姐,孝顺长辈虽是好德行,然也不能盲从。人们眼里都是雪亮,所谓公道自在人心。”
“夫人说得极是。”凌妙颔首,“阿妙受教了。”
二人一唱一和,竟是将姚氏仗着身份欺负外甥女的行为敲定了。
姚氏气得浑身颤抖不已,脸上犹似开了五色铺子赤橙青黄绿轮番上阵,心中只将凌妙恨了个半死!
身子晃了晃,往后就倒。
“太太!”
粉衣绿衣两个丫鬟齐齐惊叫,抢着上前扶住,哭着喊太太。
这下儿看热闹的都愣住了。
这叫什么事儿?来国公府贺寿,竟比看戏还热闹了。一个一个接着晕倒!
“快别动!”凌妙厉声喝道,将小赵氏要扶起姚氏的动作生生喝止。“二舅母是一时气血上涌,不能轻易移动。只用手用力掐住人中,人醒过来才好挪回去!”
小赵氏一愣,回过神来,“对对,这个我知道!”
南阳伯是个老当益壮的人,年轻时候极为宠爱大赵氏这个平妻,临老却入花丛,纳了好几房花枝招展的妾室。这些妾室与大赵氏在后院里每天斗智斗勇,你晕倒,我就受伤,各种手段轮番上演,每天里热闹得很。小赵氏还真干过替人掐人中的事儿。
看着姚氏紧闭的双眼,当下也不再犹豫,只伸出染得通红的指甲,狠狠朝着姚氏唇瓣上边用力一掐。
姚氏身子动了动,眼皮依旧死死闭住。心中却暗骂小赵氏是个蠢货,这个情况下,她偷鸡不成蚀把米,除了晕倒外还有什么脱身的法子?难道真要叫人指着鼻子骂是为长不慈么?
“二舅母方才已经有了反应。”凌妙好声好气地建议,“赵姨娘且再用力些。我听人说,若是不能赶紧醒来,只怕影响了脑子呢。”
萧离在一旁忍笑忍的肚子疼,往后靠了靠,靠在了一块儿湖石上。
小赵氏想了想,从头上扒下了一根吃金点翠镶红宝的蝴蝶簪,嘴里说道:“表妹且忍着些。“
心下一横,用力刺了下去。
“啊!”
姚氏只觉得唇上一阵刺骨的剧痛,随即就似是有什么热热湿湿的东西流了出来,再也无法装下去,霍然就张开了眼。
“表妹醒了?”小赵氏大喜,“还是这个管用。”
晃了晃手里的簪子。
姚氏只见那簪子尖尖的头儿上带着血色,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嘴唇上方,指尖殷红。
“蠢货!”反手,姚氏就给了小赵氏一个耳光!
她生母为什么能叫南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