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一旁看戏的三老爷顿时跳了起来,“二丫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为父亲说说这里边儿孰轻孰重,也并不是说三叔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凌妙笑吟吟道,“三叔莫要多想。回头,我给三叔赔罪!”
赔个屁的醉!
三老爷虽然确实就有那么点儿小心思来着,然而,不也就是想想么?当然,他方才也确实琢磨着,是不是把凌颂这件破事儿跟自己的几个交好说一说来着。
冷哼了一声,三老爷一甩袖子,“真是莫名其妙!我们走!”
说罢就要带了三太太离开。
“三叔还是先坐下吧。”凌妙淡淡道,以目示凌颂,凌颂会意,微微颔首。几个护卫便堵在了门口。
“二丫头!”三老爷又惊又怒,“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叫三叔看一场戏而已。”凌妙侧首吩咐道,“去,将府里所有的人都叫来,无论主子还是奴才。”
海棠与木槿齐齐应了,快步出去。
顾氏与凌肃也并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却都安静站在屋子里等待。
老韩氏捂着心口哀哀叫唤,直嚷着身上不舒坦,“都给我散了去!蓉蓉……表姑娘就先押到柴房里去,等天亮了再做处置!”
韩丽娘敏感地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虽恼火宋蓉蓉竟敢与凌颂暗中暧昧,但终究是自己的女儿,是唯一的血脉,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便扑到了顾氏跟前,跪倒在地上,哭着求道:“表嫂,我知道我们错了,蓉蓉她大错特错了!表嫂一向宽容大度,求看在她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的份儿上,饶过她,饶过她吧!丽娘给你磕头了!”
说着泪水涔涔而下,与宋蓉蓉一般无二的纤柔身子颤抖着,真是说不出的可怜。
“表姑这话说的,我娘若是不饶过她,难道就不宽容,不大度了?”凌妙嗤笑,“可怜我们家里这些日子的吃食衣物,竟都喂了白眼狼!不过一个不顺着你的心意,竟敢指摘人狭隘自私!所谓的忘恩负义,说的就是表姑你了!”
“妙丫头……”韩丽娘是个雪为肌肤花为肠的女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指责呢?只跪在那里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委顿在地上,转头去看凌颂,求助道,“表哥……”
凌颂此时却无暇理会她,满脑子都是懊恼。他与宋蓉蓉这点儿烂事,原本就是从某个夜里,在花园子里的偶遇开始的。宋蓉蓉年纪小,鲜嫩的跟才要绽放的花朵儿似的,眉眼间带着从未经历人事的少女特有的清纯,偏偏又时常嘴角含笑,又多了几分的柔媚。这样的少女,如仰望天神一般看着自己,竟就叫他忘了,他,他其实喜欢的是她的娘呀!
这,这等事情若传出去,自己该怎么办?凌颂简直不敢想了,先前在顾氏母子三人面前怒不可遏的气势早就泄了个一干二净。
“二丫头啊,这,这怎么办?”一时间六神无主,竟开口问自己的女儿了。
老韩氏见他这般无能,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晕厥过去,指了凌颂,“你……”
“父亲不必着急,等人到齐了,我自有话说。”
不多时,整个侯府里的人都集中到了萱草堂的院子里。
凌嫣本已经知道了外头的事儿,早就想过来看热闹,奈何她的乳娘和丫鬟死死拦着。这会儿倒是精神得很,裹着一袭大红色的羽纱斗篷,一双眼睛在灯笼映照下闪闪发亮。待见到被捆着丢在院子里,衣衫不整的宋蓉蓉,登时就嗤笑一声,“呦,这不是表姐吗?听说园子里闹了贼人,原来是表姐?不是我说,咱们府里哪里亏待了你呢,叫你要去做贼?”
余下的大姑娘凌如,四姑娘凌婳,五姑娘凌娆等都是庶出,也不大得宠,都屏住了呼吸老老实实垂首站在角落里。至于六姑娘七姑娘两个还小,被自己的姨娘搂在怀里打着瞌睡。
三房里除了凌嫣,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