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楼,边说道:“爸,妈,我累了,先睡一觉,有什么事醒来再说。”
“这,这个衰仔!”徐父最先回过神来,那忽然陌生的孩子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走进了房间,一家人苦等了一夜,为他提心了整整一晚,前半夜更是到处寻邻问友麻烦别人,而隔了几块绿化地的鱼家姑娘,也曾说徐嘉早就回家了,虽然问起他们两人今天的去处,鱼家姑娘语焉不详,只说他们只是在西湖游玩了一会儿就回家了……事实上鱼家姑娘的记忆确实如此,然而这在徐父听来,心里却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起初以为孩子遭人绑了,因为生意上,他也确实有那么几个竞争对手,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们的那些竞争,说白了也就那屁大点的利益,争到了也没有鱼跃龙门的效果,所以极大的可能就是孩子贪玩,自己又跑出去瞎混了。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不好的想法接连冒出,妻子在电话中的狂轰滥炸,也让他意识到自己这种放养的态度罪大恶极,为此他还推掉了昨晚和领导吃饭的饭局,火速赶回家中,参与了寻找儿子以及漫长的等待,结果等来的,却是儿子审视自己这个父亲的眼神,所以他十分生气!
徐母倒没有这么复杂的心思,她觉得儿子平安回来了比什么都好,自然就觉得没事了,看儿子上楼的背影以及左手臂那火红的痕迹,心里还很有些内疚和心疼呢。然而转头一看徐父脸黑的像炭似的,还骂了儿子一句不好听的,她立马就不高兴了,插着腰指着徐父,嚷嚷道:“好你个徐大壮!你骂谁呢!”
“诶!你别走,问你话呢!你是不是骂我了!”
于是,客厅中最后留下了一个应该算是比较清醒的人,安虹灵。她也注意到了徐嘉的变化,从徐母开门到徐嘉进门的这个过程,她的目光就从未在徐嘉的身上移开,所以比起徐父单方面的羞恼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些许的徐嘉变化的细节,她可谓是真的有注意到了,同样是眼神,她除了和徐父一样看出了一种漠然和仿佛是上位者审视的目光外,她还看到了一种超然,一种超越了平凡的气质,一种视众生如蝼蚁般的慈悲,她可以形容,因为她曾陪同徐母去过寺庙给家人祈福,她生性孤高,所以当徐母诚心的拜佛之时,她则在观察着那些庄严肃穆的佛像,她曾觉得那些佛像的雕刻,全赖于匠师的鬼斧之技,而现在她忽然觉得那也许冥冥之中也含有天工之助。用一种比较夸张的说法,她在徐嘉的眼神中,看到了佛。
……
徐嘉回到自己的房间,眼前顿时浮现出了许多久远的画面。首先入眼的,是斜对门东南向窗台上那倚窗而立的盆栽。两个孩童正围着盆栽,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土壤里冒尖儿的嫩芽,脸上都是说不出的激动与喜悦,当然更多的是好奇,虽然时隔今日,徐嘉也很难完整的忆起当年自己和另一个小女孩都说了些什么,不过从两个孩童身后站着的一个青年男子脸上神情来看,大概都是些孩童时期才会说的天真话吧……此时的房门虽关着,但徐嘉仍是回头望了望,在他的视线中,门是开着的,门外则站着一位姿容温婉,笑靥迷人的女子,女子身上正套着围裙,应该是刚从厨房听到孩子们的咋呼赶来,然而当见到房间里的两个孩子正兴奋的朝她跑来,围在她的身边叽里呱啦的说着,女子和房中的青年男子相视一笑,两人分别抱起两个孩子,朝着饭桌走去,画面瞬间定格了下来,而徐嘉的精神也不禁恍惚了一瞬,回到现实。
于是,他径直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心情说不出的安逸,窗外绿影青葱,一棵大树恰好的遮住了窗口大多的视野,透过枝叶,依稀可见天空已是蒙蒙亮了,底下一条小道一路延伸,视野所见,似是没有镜头,仿佛是感受到了这家的主人谁的归来,窗外开始聚集了不少的鸟儿,唱的好听的,唱的不好听的,也都唧唧喳喳地唱了起来,但谁也没有靠近,也许是不敢,但更多的是在见到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