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曾于月下赋诗狂醉，对其百般赞美，千般歌颂。
但明月本身却从来不在意这个。
反倒是周遭车水马龙的杂耍把戏，摊点吃食更能吸引她的注意。
来往行人看不到她了。
唯独夏言，只要扭脸就能看到自家师尊手上拿着一串糖人。
她也不急着吃。
仿佛光是看着就已经很开心了。
露出会心笑容的她，在夏言眼里，是这世上最美的。
绝无他物可与其比拟。
这种感觉真的太好。
让他觉得自己有点轻飘飘的。
如果真的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师尊，那所谓的师徒伦理，在他眼里恐怕也算不得什么了。
也许真的该挑个时候，和其他人挑明了吧。
他如是想到。
但，“挑个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呢？
或许是上界和罪城的事情有了了解？
还是自己的实力能和她比肩的那一刻？
总感觉都还很远。
但也说不定很近呢。
夏言轻轻笑了笑，不再去想这些让人心乱的东西。
先好好享受眼下的美好吧。
这座小城似乎热闹异常。
到了晚上，各家各户挂上了灯笼后，更是如此。
二人穿梭于其中，放下了其他的一切，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玩乐之上。
按道理来说，这应该是很美好的一天。
但偏偏到了临近尾声的时候，怜墨月摆起了臭脸。
为什么呢？
“讨厌死了啦！为什么为师一直都在输？！”
从一家颇有赌坊性质的小摊不情不愿的离开后，她就一直在抱怨。
本身这种小把戏对于修士来说，略施小计就能赢的盆满钵满。
但就和吃饭喝酒对修士的意义一样。
不用吃，但是可以吃。
不会醉，但是可以醉。
不会输，但是可以收起神通，纯靠运气去玩。
然后她就输了小半个晚上。
反倒是夏言今天的运气不错。
这让她那里咽得了这口气？
“不行，再回去接着来！”
大白毛越想越烦，“为师还就不信了，难道赢他很难不成？”
“好啦好啦，不要在乎这个啦。”
夏言轻轻拉住了她，哄小孩似的哄着她。
你已经是懒狗了。
不要再变成赌狗。
“吼，你赢了你当然无所谓了。”
怜墨月不服气，“不过……听你的吧，大不了等回去再找机会。”
她还挺吃哄的。
从小城离开后，二人也没专门去找驿站客栈下榻。
反倒是附近一座小山山顶上的夜景，更吸引他们的注意。
此时此刻的大白毛，完完全全就是个小孩子。
她还会很幼稚的将天上的星星连起来，然后脑补成各式各样的图案。
陡然间，一阵夜风划过。
入秋时节的晚风，凉意还挺足。
“师尊，天冷啦，披上这个吧。”
好在夏言早有准备，从方寸物取了件披风出来，小心翼翼的给她披上。
其实他也一直都给自家师尊预备了很多东西。
比如说醒酒药。
或者衣物什么的。
“哈，你有心啦。”
怜墨月扬了扬嘴角，“算是为师没白疼你。”
“师尊。”
夏言的手没有收回去，而是顺势将其搂进了怀里，“我爱你。”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就想说这句话。
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提起“爱”这个字。
而不是以前的“喜欢”。
“……好肉麻。”
大白毛愣了一下，小声嘟囔着吐槽道。
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