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灵机一动,可是没等她把话说完,任平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签名支票,扔在地上:
“这是两千万,放人。”
这样一来,不仅是叶诗韵,就连尤正兴也大吃一惊,他的本意只是借这次机会打压任平和任氏木业,从没想过真的敲诈两千万。
可现在,任平居然真的为这五个工人出这么大血本?
“你当真?”
诧异之下,尤正兴把那张支票捡起来一看,不由又惊又喜。
叶诗韵却是又气又急:
“你疯了?真的给他两千万?那件机器和青花龙纹碗加起来,也不过五百多万!再说了,这摆明了是个局,你把那个方队长叫来不就万事大吉了?”
“这点事,还用不着叫他。”
“那以后任氏木业怎么办,这两千万不是你最近千方百计攒下来的吗?”
叶诗韵说得不错,自用八月桂花杯从市博物馆换来一千万后,近两个月,任平耗费不少心思才又攒足这两千万。
也就是说,这是任氏账面上所有的现钱,现在却要倾囊而出,她怎能不急。
可是,此时的任平看起来并不在乎,只冷冷向尤正兴一盯:
“尤总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哈哈哈哈,怎么会,不过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你家任氏破产半年多了,哪里来的两千万?”
“这用不着你管,马上放人。”
尤正兴犹疑了片刻,踩在郑工后背的脚正要缓缓挪开,忽然间神情一冷,又重新放回去,而且顺势踩到了他左脸颊。
郑工吃痛不及,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任平大怒,就要忍不住出手,以他现在的身手,对付眼前这几个保镖根本毫不费力,可是想了想,终于还是强忍下来:
“尤总,记住你这只脚,用不了多久,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的。”
“你吓唬我?”
尤正兴强忍下被任平语气震慑的不安感,冷冷道:
“忘了跟你说,两千万是刚才的价格,包括那一件机器、一件青花龙纹碗,以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来我这里挖人的补偿,我刚才又想起来,他们几个可还欠我点东西。”
“什么?”
“这东西可值钱了,你未必买得起。”
说到这里,一旁的乾工忽然大叫:
“任总,小叶,你们走吧!不用管我们!”
被踩着的郑工也大喊:“没错,谢谢你们,我们惹了这么大祸,还敢来救我们,我们感激一辈子,你们走吧!”
一番话听得任平和叶诗韵莫名其妙,尤正兴却又分别踢了两人一脚:
“住口!要你们多嘴!”
说着,让人从上层展厅柜台里拿来一叠纸质文件,扔了过来。
任平和叶诗韵接过一看,原来是几份聘用合同,除了那三个任氏老员工外,郑工、乾工也赫然在列。
之后又都附带着一份贷款协议,数额极大,少则二三十万,多则上百万,年息达到百分之十五以上。
最重要的是,聘用合同末尾条款中新加了手写的一条,上面赫然写着:聘用年限,终身!
这简直不像是协议,分明是卖身契!
“郑工,乾工,你们怎么会和雍容斋签了合同,而且还欠了这么多钱?”
越看越是心惊,叶诗韵不由问道。
两人都是面露怆然:
“这都是不得已,这些年来机器工厂越来越多,我们这些老匠人的这点儿本事就快要被淘汰了,”
“之前任氏在的时候,老任总对我们不错,我们大家还都有些保障,可是任氏一倒,大伙儿又都无处可去,”
“偏偏我们这些人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买房要钱,孩子上学要钱,老人看病要钱,一时半刻都闲不得,”
“半年前任氏倒台后,大家没办法,就和尤总借了钱,代价是签了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