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虑彻底根治这病呢?”
“哈哈!荒谬!”
话音未落,楼老夫人尖声大笑:
“你当龙泉梅家是傻子吗?若有根治的法子,会一直拖到现在?刚才说了,西医至少要骨髓移植,梅小姐这病极怪,难以实现,”
“中医就更不用说了,要伐毛洗髓才行,可惜这等神技向来只存在于传说,从未现世,你一个小娃娃这才活不过三十岁,这就敢大言不惭?”
说着满脸讥讽之色。
任平不理她,仍是看向云霄夫妇,不过却话音一转:
“梅家主,梅小姐的病因是什么?”
“嗯?任先生这话何意?”
“刚才我看了,梅小姐的弱骨症不像遗传,也就是说只是病灶,真正的病因另有其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中毒?”
刚才梅小姐吐出的黑色液体极为特别,这并不难猜,在场许多人也都想到了,不过不论如何,病入膏肓总是不错的。
只见云霄夫妇二人闻言脸上同时变色,却不言语。
任平也不在意:“梅家主,你知道当初黄老先生为什么要用垄坤丸为梅小姐治病吗?”
“为什么?”
“因为这种药不仅能改善骨质,更重要的是拔毒,拔毒和健骨是两回事,拔毒是主,健骨是次,按理来说,应该次序分明,先主后次,可是黄老先生却用了这两者兼备的垄坤丸,一药两用,他可曾说过是为什么?”
“是为了保险起见,”
梅汉霄叹了口气,神色黯然:
“当时小女的身子已经极弱,黄老说他没有把握让小女连续扛过这两个步骤,所以折中,拔毒健骨同时进行,以降低风险。”
这话等同于默认梅小姐是中毒。
任平又笑了笑:“那便不错了,按当时情况,黄老这法子当是最好的,没有问题,可是此时又有不同。”
“什么不同?”
“毒素渐轻,虽然顽固,但却应当狠下心来,一举拔除,否则经年累月,何时是个尽头?难道二位想让梅小姐一辈子在针尖上过吗?”
“任先生的意思是你有办法?”
云霄夫妇的目光如电般射来,同时都是话音微颤,显然已激动到极处。
“有,不过经过刚才的沐雨针,垄坤丸药效已到极致,再没用了,需换新药。”
“什么药?”
“什么药都行,只要是能拔毒的。”
“荒唐!连什么毒都不知道,就敢说用药!”
此时,久未开口的楼江又突然道。
任平扭头看了看他:
“我当然也想知道梅小姐中的什么毒,不过梅家主似有难言之隐,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那也不能胡乱用药,还妄言说什么‘什么药都行’?”
“任先生,我们……”
莫干云想要说什么,却被任平挥挥手止住:
“梅夫人不用为难,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不问,”
说着转向楼老夫人:
“老夫人,令侄看来得好好教导才是,除了针法,难道不晓得凡是毒质,经年累月下来,都可用同样的猛药拔除,何况梅小姐的毒已中了两年有余?”
楼老夫人默不作声,只冷冷瞪了楼江一眼,要他别再妄言。
此时,一旁的云中也点点头:
“任先生此言有理,若是经年累月的积毒,且已固化,在中医来看,确实不分种类,都可用药。”
“虽然如此说,却也难言,万一拔不干净呢,或者即便拔干净了,之后又如何治疗?无论中西医,改善骨质可不只是说说的!”
“对神姥堂而言,确是个大难题。”
“你说什么!”
楼老夫人大怒,对方言下之意,分明是堂堂神姥堂楼家合家之力,也比不上他一人。
任平不再理她,转身向云霄夫妇二人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