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可叹。
如今这个年代,做事还这么伟光正的人,不多了。
往好处想,与人为善,令人肃然起敬。
往坏处想,就是迂腐刻板。
难怪,以小斐这身书法功底,竟交不起她的手术费。
“罗太太,这是您做人的原则?”
“不,是我罗家的规矩。”
她肃然道。
罗家,而不是文家?
看来小斐的书法功底是她母家所传,倒不是父系。
任平心念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好吧,不管怎样,您刚才说的这些理由对我来说并不适用,这幅字我还是要拿走。”
“你什么意思?”
任平顿了顿:
“第一,这幅字我拿回去并不是卖,而是另有他用,所以不存在什么被骗不被骗,”
“‘损人利己’云云,更加无从谈起,”
“第二,你说我看不懂其中的门道,那也未必,”
“书法这行,眼力与笔力成正比,这话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没错,但说一定,未免太过绝对,”
“某些例外……还是有的。”
罗轻裳目光微凝:
“比如说?”
任平一时不知如何措辞,总不能说是系统告诉我的?
想了想,只好有样学样,也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是我任家的秘密。”
罗轻裳一怔。
她当然看得出任平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是看样子,他似乎真的很自信?
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任平抢先一步:
“罗太太,感谢一片好意,不过不瞒你说,我是个商人,商人是不会轻易吃亏的,”
“我虽从没练过字,但自认眼力不俗,”
“相信我,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小斐的这幅字,十万块已是少了。”
说完,拍了拍小斐脑袋。
不等对方再回话,转身就走。
直到临出病房,才又恍然想起:
“哦,对了,钱我会寄存到医院前台你名下,这是小斐应得的,祝早日康复。”
……
“小斐,你想不想救你妈妈?”
“当然!”
“那好,你听我说,想治好你妈妈的病,十万块根本不够,我已经和医院说好了,后续的费用由我来出,你妈妈如果问起,就说……嗯,就说……”
离开病房,去住院前台交了钱,任平很快又把小斐叫了出来。
他刚才问过了,小斐妈妈得的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
十万块或许可以手术缓解,却绝对无法根治,后期涉及到骨髓移植、体质恢复等,花费少说近百万。
他和小斐商议就是为此。
不过,这位罗太太十分聪慧,见识也不凡,想要随口找个理由糊弄过去,还真是不易。
“我就说是学校组织捐款,老师和同学们捐的,他们之前就捐过,妈也知道!”
“好,这主意不错。”
任平表示赞同,起码先暂时瞒过再说。
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不过……小斐,大哥哥也不是免费帮你,我们互帮互助,以后如果有需要,你也来帮大哥哥,好不好?”
“好!你要写什么字,我都帮你!”
“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要你帮忙写字?”
小斐笑了笑:
“我又不傻,不就是百寿图吗,你要哪种?”
“现在先不急——等等,你是说你还会写其他百寿图?”
任平一怔。
“当然,这种大寿字有许多样式,我怎么可能只学一种?我最厉害的本事还没给你看呢,”
小斐情不自禁有些得意起来。
说完抬起头,眼神诚挚:
“大哥哥,你治好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