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算是净业良道也!”
“枯荣寺佛法腐朽,就该扫进历史的尘埃,师兄,你菩提未净,倒不如叫师弟来替你,寻一次解脱才是,何须日日念叨着早已衰微的传承?”
这面容年轻俊美的血袍僧人诡异的笑着,片刻就想飞驰起身,往北境而行,却在步履踏出之时,便是微微一顿:
“嗯?”
此时,血袍僧人挑了挑眉,那眉心鲜活的印记散发微微红光。
顿住脚步,他看着数日之前,有人刻意于此地留下的若有若无的气息,过了片刻,这才摇了摇头,言语之中带着些讥讽:
“不愧是师兄,我佛座下虔诚的信徒。”
“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还惦念着怕小僧我于无辜之众中,掀起血雨腥风?”
“可师兄啊,修行之途,却非是念经念佛,做做慈悲之事,便能一步登天的。”
“我辈修行人,早已彻底看清,何为佛?当你修成元神的那一刻起,无论你是如何成就的,你就是人间真佛,将受到世间的顶礼膜拜!”
“与之相比,如何成就的方式,又岂有多么重要?”
“不过,既然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去向,我又怎会不从。”
“这么想和小僧我见面的话,那就如你所愿。”
“就是不知道多年以后,师兄你的佛法,究竟有没有精进了...”
自言自语过罢,血袍道人调转方向,往南境那遗存的佛脉气息,飞速踏去。
前几日江淮海域的偌大动静,还有季秋覆灭长生山,跨龙横渡二州之景,根本遮掩不住。
因此随着信息传播开来,不仅是这杀生寺的杀生僧人,其他多少有些底蕴的势力,其实也都得到了些许风声。
深思暗忖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警惕敌视者有之...
但说穿了,外人也大都并不晓得其中内情。
他们最多只能从余波之中留下的蛛丝马迹,判断出是鄂王府与长生教的私人恩怨,以及有着其他高人现身出手。
就比如杀生僧人,他就是听闻有人观摩到了海域有手托宝树的金佛显化,这才千里迢迢的赶赴而来。
至于其他之事,通晓前因后果的长生教主莫天行,更不可能出面大张旗鼓的宣扬此事。
毕竟他本人如今,也怕遭遇他人暗算,连燕京都没回去,不知正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治理伤势呢。
到了最后。
此事唯一留下的谜团,也就只有被季秋驾驭一路飞驰,往北而行的那匹横跨九天的真龙。
当消息传遍了天下,有人说那是蛟龙种,也有人说那不过是飞蛇种,并非是千余年未曾出世的真龙一族。
但当传闻传到了某些妖魔巨擘,以及海域之主的耳中时...
事情,却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此余波虽是渐渐平息。
可是实则暗地之中,早已是暗流涌动。
...
又过了一段时间。
天色飘至年末,日近隆冬霜降。
当那北风呼啸而过,大地刮起第一场雪时,茫茫雪色,纷纷落下。
一时入目所及,唯余茫茫。
渝州,深山之中的道观,屋檐之上,染着霜雪。
观内人气凋零,除却寥寥几个清微子多年以来,收下的信任弟子外,便只余下了于观中学道的赵紫琼。
除此,再无他人。
这一日,有白衣道人,带着一穿着青金色法衣的少女,再度来到了这紫霄观所在。
正是季秋与敖景。
此时正是霜降之时,鹅毛大雪飘飘洒洒,天气间带着几分寒冷之意。
年轻道人走遍大地,又回到了这个最初学道的狭小道观,数历时间并未过去多久,看起来也一如当时模样,未曾改变多少。
“这就是...如今紫霄观的驻地所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