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香香告诉武十一,她原本不是人类,而是南海外,归墟国的一只鲛人。
又据郭香香说,归墟国位于大行朝南海之南,距离大行朝帝都一万五千里,原本是南海更深处的一片泽国,此国海域宽广万里,波涛汹涌,为数不多露出海面的土地,则全是一些难以立足的礁石岛屿。
在这片泽国上,唯一能够安身立足,泰然生存的人,便只有鲛人。鲛人能用腮呼吸,手脚都有鳍脯,风俗大异中土,但因为有水性,能下海。所以和南海之滨的疍民人家也有些联系。
所以,鲛人经常用珍珠、玳瑁、珊瑚等宝货和人类换取兵器和金银。
而郭香香,便是这样一个国家的公主。
鲛人国和人类社会大相径庭,所以它们的公主长什么样,有什么待遇,和大行宫廷里的都不一样。但她毕竟是公主,生活待遇上优待一些,有几个随从丫鬟,宝物护身符等便都是很正常的。
而那条小黑蛇,便是她来到大陆之后,带在身边的法宝兼属下之一。
武十一听到这里,略微点了点头。随后又问这位公主道:“那你在鲛人国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来人类的世界呢?而且还如此卑微地在内宫里当一个宫女?”
对问,那郭香香怅怅地叹息了一口气,而后才回答道:“因为…我父亲失踪了。”
“失踪?”
“嗯!”郭香香点了点头,随后又把接下来把她来到大行朝的经历告诉了武十一。
大概是在二十年前,远在南海的归墟国来了一个和尚。
这个人类和尚非常之怪异。他来的那日,天空霞光万丈,五彩祥云全成佛陀形状。
这人来时,除了天降异象之外,穿着仪表还十分庄重得体。众鲛人只见他法相庄严,双手合十,身披七宝袈裟。在日光的照耀下,那袈裟上的金、银、琉璃、珊瑚、琥珀、砗磲、玛瑙熠熠生辉。
而且最奇的是,这和尚来到万里海面的归墟之国,一不坐船,二不乘筏。只是打着赤脚,行进于水面之间。依靠无边佛法的力量闲庭信步而至。
那归墟国的国王有些见识,知道这仙人乃是一位得道高僧。便主动大开水门,并带领鲛人一众拜见了这位高人。
而后,这位佛法高人便在一块礁石上和归墟国的鲛人国王侃侃而谈。
来人自称是佛门大僧杨莲真。来此鲛人之国是为了洗刷鲛人国家的戾气怨念,劝导这些鲛人皈依佛门,悉心向善。
鲛人国王听了杨莲真的话,不由发出哈哈哈大笑。
而后,他告诉杨莲真说,自己佩服得道高僧,也对于佛门法术很感兴趣。但对于皈依佛门这件事,却是万万办不到的。
原因无它,只因为鲛人的生活习惯天生便和佛门清规戒律有冲突。而且是不可调和的那种。
毕竟,鲛人常年生活在水深大浪的环境里。吃的是鱼肉、鲍鱼、螃蟹、海参。而且全是野味生食,必须亲手捕食捕杀,连佛门最低级的“三净肉”都做不到。
这样的情况下,鲛人国王或许可以利用特权吃素信佛。但他手下十万鲛人众要是都搞这一套,就得活活饿死。
所以对于高僧杨莲真的邀请,鲛人国王呵呵一笑,非常有礼貌地回了十个字:“看看可以,进去不行。”
对于做不到的鲛人国王,高僧杨莲真也没再多劝什么。而就在鲛人国王准备和这个高僧一拍两散的时候。那杨莲真却又突然反问鲛人国王道:“王,你可知道你若不信佛法,日后会如何吗?”
“这…”对问,那鲛人国王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你若不知。我可以告诉你。”说话间,那高僧也不待国王回话,便猛然将肩头袈裟挥舞。
而伴随着他的动作,一幕让鲛人倍感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众鲛人只见随着高僧的袈裟涨落,他们的国王便凭空消失了。原地只剩下几块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