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完此话,席阳立刻对那第一个起身,说自己要走的“愚民”使了个眼色。
那“愚民”见此,立刻便哭天喊地,说自己上有老母下有幼子,都怪同乡某某某,非要拉他来此。
而那被他点名的同乡一脸懵逼,他看了看那“愚民”,又看了看那些齐刷刷望向他的熟人,心说他根本就不认识对方啊他……
可他虽没拉这位,却实实在在的拉了其他熟人,现在皇上明显不想搭理他们,世家大人又说不上话,而那贵妃更是强硬又恶毒,不知想把他们困到什么时候……
于是乎,看着周围那一道道含着埋怨的目光,他当时就慌了。
“是宋兄,是他拉我来的,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来啊!”
“赵兄,你!是钱大,是他找的我……”
被点名的宋兄一看自己被供出来,立刻又把火力转移到了下一个人身上。
推卸责任乃天性使然,聪明人常如此,何况是一众临时组建,十个有九个都大字不识的愚民呢?
于是你供我,我供你,不过小半个时辰,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集中到了最前面,那五六个被提名最多次的文人身上。
是他们东奔西走,以信徒之名将他们串联。
也是他们煽风点火,让大家一起来到了宫门前。
之前他们分散在人群中,所以大部分人尚不清楚他们的为人,关系,以及居心。
可现在一看,这几人分明都是京中有些声名的文人,其中三三两两的还以朋友相称知己相好,这……
万人之中,不知是谁忽然骂了一声“艹”,那站的离几名文人最近的愚民顿时前冲,抡起拳头便砸在了一名文人的脸上。
有一就有二,不过几息之间这几人便成了众人围殴的对象,要不是程康等人眼疾手快,抽刀将周围的愚民震退,他们可能已经见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相比之下,他们那被打肿的眼睛、打掉的门牙,还有断掉的几根骨头,似乎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可一众愚民把领头的打了,他们就可以出去了么?
并没有。
那位贵妃娘娘很快便派了太医出来,将有伤有病者抬到了最前面,该喝药的喝药,该接骨的接骨。
并赠言他们,要他们好好保重身体,争取在宫门前多跪上几日。
但凡病了伤了的,都可以跟禁军上报,这太医吊不住你们的命,咱温神医还吊不住么?
众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