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双手慢慢抬起,在富家小姐情不自禁屏紧呼吸的情况下,压上她的肩膀。
女将军手下的力道并不重,携带着游刃有余的玩味,凶残的猎人张开獠牙,露出自己最凶恶的一面。
明明猎物的命运就在自己掌中,她却不给她一击毙命的痛快。
她的性子如此恶劣,偏要玩弄,看她在自己手下苦苦挣扎,狼狈不堪,给她一点点希望,随即又残忍抽离。
富家小姐大脑因过度缺氧,出现一阵阵晕眩。似乎连呼吸的本能也被遏制住,垂在身侧的手因为剧烈紧张不由自主收紧,紧绷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生理性的恐惧根本控制不住,眸中破碎的泪光轻轻晃动,泪珠颤颤巍巍,将落未落。
强烈的恐慌下,她甚至连一声抽噎,乃至泪水都不敢再溢出。
她清晰意识到自己猎物的身份,自己是被父亲献给眼前这个恶魔的祭品,赌注是她的身体。天平的另一端,盛放着她一家人的性命。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富家小姐手紧紧掐着自己大腿,不敢松开。大腿肯定已经青了,她只能靠这种方式勉强维持一丝清醒,祈求自己不要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间晕厥过去。
肩上,对面人搭着的手掌轻移,从肩头移到脖颈。
她没带多少力道,却又像一座沉重的山岳,重重压在富家小姐肩头。
紧接着,冰凉的手指抚上她光洁的脖颈,挟带着刺骨寒凉的滑腻触感,简直像一条毒蛇缠绕上去。
毒蛇的身躯缓缓扭动,森寒的鳞片磨过富家小姐的脖颈,是女将军指腹稍显粗糙的薄茧。
毒蛇慢慢收紧身体,同时脑袋直立,蓄势待发。
獠牙森森,致命的毒牙反射着不详的寒光,似乎下一刻就会突然暴起,将毒液注入富家小姐身体。
来自现实身体上的窒息感,是比心理上的沉重压力,更能让人感受到的真实。
女将军举重若轻,轻挑的,玩弄的,轻描淡写中手掌稍稍用力,就已经将她的命脉彻底控在掌中。
富家小姐不敢哭,甚至不敢动,身体完全僵成一座石雕,随着女将军的动作,下巴被她指节的力道缓缓带起。
她浑身抗拒,又不得不跟着抬头,满是恐惧的一双眸子对上女将军的眼睛。
这双浅褐色的眸子,似乎没有蕴含任何属于人该有的情绪,冰冷刺骨,像一个丧失人性的战争武器,在战场中收割同类的性命,毫不手软。
她明明喜欢她的脸,她的身体,可看她的眼神,不是看一个鲜活的人,只如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女将军轻描淡写道:“怕什么呢?在你让我对你彻底失了兴趣之前,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
她的视线落在富家小姐身上,带着戏谑和玩味。显而易见的,她没有太将她放在心上,只将她当成一个心血来潮的玩物。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引诱。
富家小姐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她不只是在告诉她,她的性命掌握在她的手中,她是她的主人,拥有她的一切。
同时也是在告诉她,她们之间注定会有很长一段纠葛。以生死为界限,以往后余生的共处为蓝图。妄想这次之后就作罢,彼此一拍两散,简直痴心妄想!
富家小姐想活下去,就要竭尽所能得到她的关注,不择手段获得她的在意和怜悯。
要取悦她,愉悦她,在生死悬崖的两端,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
“我、我该怎么做?”她的声音颤的很厉害,语调夹杂着控制不住的泣音。
可她终究克服了自己的恐惧,在死亡的威胁下,强行克制自己身体本能的恐惧,逼迫自己完整说出这句话。
“我想要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女将军终于勾起唇角,薄唇就连笑也显得冷厉无情。
她居高临下望着富家小姐,手指总算松开对她脖颈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