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小兽的基因里,天然携带一种面对危险的本能直觉。沈曼语眸子紧紧盯着花宴秋,不敢错开一眼。
她越退越后,脚跟碰上房间的墙壁,眼看已经退无可退。
气氛愈发紧张,简直一触即发。
助理们茫茫然,满头雾水,一会儿看看花宴秋,一会儿看看沈曼语,怎么也搞不明白,这剧情怎么就突如其来的发展到如此劲爆的一幕。
沈曼语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身后再无任何退路。
她身上薄薄的睡衣随着动作悄然滑落,底下如白玉般凝润的肌肤暴露出来,晃得人脑袋发晕。
花宴秋一手撑在墙壁上,防止她逃离,另一只手小心避开她的肌肤,将她的领口往上拉了拉。
两人离得很近,花宴秋稍微勾头,呼吸间淡淡的热气洒在沈曼语脸颊,那一片很快氤氲出淡淡的红意。
她提拉沈曼语睡衣领口的动作不急不缓,带着克制的温柔体贴。格外礼貌,也格外君子,目光克己守礼,从始至终,没往该看的地方多看半眼。
可她仍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指尖缓缓拉上沈曼语的领口衣料时,她强行压抑着的急促呼吸,明显紧张万分。
艳丽的红唇紧抿,眼眸不由自主睁大,眉峰聚拢,甚至漫上三分哀求。
明明有感觉,明明面对她的靠近,这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恶心,没有排斥,没有一切充斥着负面意味的情绪。
为什么要说自己恐同?
花宴秋无意深究她的心理,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她的动作有一瞬停顿,慢慢吐出一口气。
眉梢的冷意被融化了,这缕春意挟带着盎然生机,唤醒了春日大地的复苏。
亘古不化的寒冰悄然消融,花宴秋胸腔鼓噪的心跳渐渐和缓,她的眼神重新平和下来,一切狂风暴雨都被抚平。
她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两人目光交错,花宴秋轻轻翘起唇角,缓缓道:“恐、同?”
她没有逼近,就连眼神都是深深压抑的,克制的。
沈曼语心底无端升起的紧张反而更剧烈,血流快速冲过血管,流入大脑,过度的紧张让她头脑产生片刻眩晕。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轻微战栗,倒也不全是因为恐惧。紧张到达峰值,其下蠢蠢欲动的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反而探出头来。
沈曼语重重攥紧拳头,修剪得当的圆润指甲并不会刺进肉里,但轻微的钝痛让她找回一些理智。
“姐姐,我、我”
她像是一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人,突然被指责盗窃别人的东西,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
被莫须有的指控逼迫得哑口无言,泫然欲泣,眸光颤抖,满心无助和无力。
花宴秋看透了她的伪装,知道这家伙的演技根本不像世人诟病的那样拙劣,因此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她凑到沈曼语耳旁,声音极轻极浅,带着一丝克制不住的笑意:“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费尽心机,从我的搭档手上抢走的这个资源,也就是你现在要跟我一起演的这部剧,它就是一个同性剧本啊。”
她的话如一击重锤敲在沈曼语身上,她毫无准备,心口顿时猛地一跳。
过于强烈的震撼,令所有妩媚动人的姿态一扫而空。神情短暂的空白后,凌厉转瞬取而代之。
她静静望着花宴秋,神情兀地冷了下来,缓缓问道:“同性剧本?”
“原来你是真不知情啊。”花宴秋叹息一声,见她听闻这个消息,连装也不愿装了,就能明白过来,即使沈曼语对她这个同性恋并不排斥,但她所说的恐同言论,也未必都是假的。
沈曼语眉头紧皱,唇角下压。媚意没了,笑也没了。
突升的几分冷意,宛如北方零下的深冬季节,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打在人的身上,泛着彻骨的寒凉。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