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的杯子擦洗干净,便接着绣荷包。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房门再次被敲响,沈音徽打开门,只见一个面生的小厮捧着一个茶盒站在门口。
小厮冲沈音徽笑了笑,将手中的茶盒递到她跟前:“二爷说适才叨扰姑娘了,特让小的给姑娘送一盒茶叶当谢礼。”
沈音徽脸一红,原来适才江润察觉到了她的窘迫,为了顾忌她的脸面才装作没看到,他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倒生了一副和善的好心肠。
沈音徽道了谢,折回寝屋将茶盒打开,是一盒施恩雨露,色泽翠绿,一瞧便是上品。沈音徽素喜绿茶,进了肃王府后,虽也有份例茶叶,但质量都及不上这一盒。
她随即便泡了一壶茶,细细品味,回甘持久,满口清香,十分好喝。
这边,王令把江润到偏院寻猫,进了沈音徽屋子的事一五一十禀告给江辞,江辞原本正在练字,听到消息,脸色都变了。
他倒不是特意让人盯着沈音徽,他盯着的人是江润,江润是周太妃所出,幼时便聪颖好学,出类拔萃,深受先王宠爱。
自先王薨逝以后,江润大病一场,痊愈后性情大变,这才成了如今这副不务正业的样子。江润性情大变的原因,众人心知肚明,只要他敢生出异心,江辞也不会容忍他活到现在。
他安安分分待着便是,也不知到偏院晃悠个什么劲儿?
江辞拿起茶杯呡了一口清茶,对王令道:“让阿音过来伺候!”
王令应声出了屋,正好看到在庭院内洒扫的刘月如,刘月如在吴嬷嬷的庇护下长大,虽说是丫鬟,却半点粗活都没干过,现下被管事支使着做洒扫,手心都给磨破了。
她笨手笨脚,只半日的时间,不知被管事训斥了多少次,大晚上的,也不让她休息,只道什么时候将院子洒扫干净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房睡觉。
看到王令,刘月如十分高兴,只以为是王爷回心转意,要重新让她到房内当差。
刘月如走到王令跟前,眼神灼热又欢喜,满是期望。王令轻咳一声,缓缓开了口:“你且回偏院换阿音姑娘过来。”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将刘月如浇了个透心凉,她怏怏得道了一声是,放下扫把,慢吞吞向偏院走去。
沈音徽已经歇下了,没想到大晚上的江辞还会换人,她穿上衣衫,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匆匆去了主院。
江辞正倚在茶塌上看书,一条腿平放在榻上,一条腿微曲着,姿态闲适优雅,墨黑的头发半披在肩头,衬得他面如冠玉,美如谪仙。
除去深不可测的性情,单这副皮囊,着实容易让人着迷。
沈音徽蹲身行礼:“王爷万福金安!”
江辞道起身,招手让沈音徽到他跟前,指了指茶桌上的施恩玉露,淡声道:“将这茶烹了!”
沈音徽不疑有他,净了手,耐心烹茶,她烹茶的技艺极高,便是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错处。
沈音徽将烹好的茶倒进茶盏,双手捧着递到江辞跟前,江辞接过,轻呡一口,将剩下的半盏递到沈音徽唇边,低声道:“喝掉。”
沈音徽不知道江辞在发什么疯,但仍然顺从的张开口,就着江辞的手,把剩下的半盏茶喝掉。
“本王的施恩玉露好喝,还是江润的好喝?”江辞睇着沈音徽,慢悠悠问道。
若说味道,沈音徽倒是没品出什么差别,但她知道江辞的性情,便违心说道:“自然是王爷的茶好喝。”
为了佐证她的话“真心实意”她还加了一句:“王爷的茶淡绿明亮,甘醇爽口,实乃上品。”
江辞“嗯”了一声,开口说道:“你若想喝茶,只管找本王要,平白无故收旁人的东西像什么话?”
沈音徽以前就觉得江辞和江润的关系不会太和睦,没想到矛盾这样尖锐,只一盒茶,也要分得清清楚楚。
她是江辞的丫鬟,自然要表明自己忠心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