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的手臂上还流着鲜血,那血把衣袖都浸透了,他却毫不在意,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沈音徽低声劝诫:“王爷,您受伤了,还是先包扎一下为好。”他为了保护她才伤了手臂,她不好置身事外。
江辞嗯了一声,这才传大夫进了屋。
江辞受伤的事很快传遍王府,太妃急匆匆跑到前院探看:“我的儿,你怎么伤成了这样?”
江辞道无碍:“只是皮外伤而已,母妃无需忧心。”
太妃又在前院待了一会子,确定江辞无碍后才返回自己的院子,刚坐下便听吴嬷嬷道:“奴婢适才了遇到了阿音姑娘,她可是个有福气的,遇到了刺客也能全身而退。”
太妃顿了顿,随即便把沈音徽传到院内。
太妃是出了名的和善,现下难得的发了怒,她坐在檀木交椅上,黑着脸训斥沈音徽:“奴婢伺候主子,最要紧的一宗便是为主子排忧解难,危难时刻替主子挡刀也应当应分。
如今怎么着,王爷身受重伤,你却全须全尾回来了,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你的命比王爷还金贵?”
沈音徽感激江辞搭救自己,但太妃的话她却不敢苟同,虽不苟同,却也不会与太妃辩驳,她懂得审时度势的道理。
沈音徽露出万分懊悔的神情:“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当时被刺客吓懵了,这才没有及时为王爷挡刀子。以后若再陷入险境,奴婢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王爷周全。”
这才是奴婢该说的话,太妃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虽知错了,但也不能就此饶过你。你且回偏院跪着,没有我发话不许私自起来。”
沈音徽只觉得滑稽,她的身份充其量就是个通房,作用便是给主子暖床加传宗接代,她一个弱女子,又不是护卫,哪里有本事保护主子。
沈音徽心里愤愤不平,却又无能为力,刘月如母女欺负她,她尚且可以找江辞庇护,太妃是江辞嫡亲的母亲,他自不会为了她忤逆母亲。
沈音徽轻叹一口气,折回偏院,在庭院内跪了下去。夜凉如水,沈音徽已跪了三个时辰,膝盖又疼又冷,要断掉一般。
琉璃从衣柜里拿出一副护膝,悄悄凑到沈音徽跟前:“趁着看管的嬷嬷如厕,你赶紧把这护膝换上。这样凉的天,地面又冷硬,一直跪下去膝盖非得废掉不可。”
沈音徽不是迂腐不化的顽固,她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她向琉璃道了谢,便接过护膝,想要换上。
好巧不巧,出来打水的刘月如正好看到这一幕,她故意拔高嗓门嚷嚷:“不得了啦,咱们院子里的阿音要翻天了,这婢子好的不学,专门偷奸耍滑!”
她的声音越拔越高,就连琉璃也看不过去了:“夹住你的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琉璃虽和刘月如不对付,到底没当面红过脸,她这样一开口,倒让刘月如怔了好几怔。待刘月如反应过来,琉璃已将护膝拿到屋内,整整齐齐放好了。
刘月如好不容易抓到沈音徽的把柄自不肯轻易放过,她不罢休,直等着看管嬷嬷回来,将适才发生的事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沈音徽呢,自是抵死不认,她直直跪在地上,红口白牙扯瞎话:“月如姑娘莫要含血喷人,你我不和,人尽皆知,我若真想穿护膝,定会万分提防着你,又岂会让你看到。”
“你!”刘月如没想到沈音徽会胡搅蛮缠,抬起手指着沈音徽,直想破口大骂。
沈音徽倒是淡定,接着道:“凡事得讲究证据,月如姑娘说我想偷穿护膝,可有证据?有没有人证,亦或物证?”
刘月如急了:“这院子统共就咱们三个,你和琉璃都是当事人,我哪里找得到证人。”突然灵光一闪,她雀跃道:“我有物证,琉璃适才将那护膝拿回屋了,现下就搜她的屋子,我们一定搜得到。”
看管嬷嬷上了年纪,因着看管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