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大颗粒杂质漂浮，棠棠被呛得咳嗽，但手里的汤勺毫不客气地指着前方。
见没有人回应，他呼出一口气，竖起眉毛继续喊：“出来出来，爷爷还有小罗你们别怕，棠棠来、救你们辽！”
大风刮过，凹陷的地表出现一道高大的黑影，脚踩碎石的声音响起，在黑漆漆的林子里阴森无比，一股煞气直冲面门。
棠棠缩了缩脖子，抓着汤勺的小手开始抖。
“小孩。”
“呜啊啊啊啊啊呀！”
一道平静的声音从棠棠背后响起，鱼崽被吓得往前跳，差点直接跳进了凹陷的大坑。
裤衩一紧，阮棠棠被提了起来。
“放开窝，泥、什莫时候在我背后的……”
小人鱼挥舞着汤勺，扑腾着小腿，张牙舞爪，“放开呀，啊啊啊，坏蛋！”
池央凝神看向手心里的小朋友，目光严肃。
这个孩子年纪很小，看起来就三四岁，浑身脏兮兮。但透过那些污泥，明显能看出，这孩子被养得极好。
小脸精致，身材肥美，性格活泼。美中不足的是，这小孩……和他长得太像了。
——像得让池央毛骨悚然。
池央心中惊涛骇浪，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看着小朋友被裤衩勒出来的小肚子，默默拎着孩子走到另一块平整的地面，把他放下来。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修长手指按着小孩的肩膀，控制住乱动的小朋友，又摸了摸孩子的脸，发现的确没有易容的痕迹。
——这就是这孩子本来的样子。
少将蹲下身，目光与孩子齐平，“你叫什么？你说的爷爷还有小罗长什么样子？你们在这里呆了多久？”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池央自认心平气和，但在棠棠耳朵里就如魔音贯耳。利索的问话像审讯，浑身气势压得小人鱼喘不过气。
当机立断，棠棠从裤兜里拿出能量液拔盖往嘴里倒。细小电流刚现形，池央就一把抢走了棠棠手里的小瓶子。
棠棠：……qaq?
池央：。
宝石做成的小瓶子躺在黑色的手套里，闪烁着价值连城的光。瓶中的液体蓝幽幽，仅一眼，池央就认出了这是极其罕见的能量液。
一千颗顶级能量石，才能产出一滴能量液……而这瓶子里起码有十毫升。
流亡军团是挖了谁家祖坟吗？怎么这么有钱？
今天的一切都太古怪了。
少将压下心里的疑惑，收好能量液，继续刚刚的询问：“小孩，说。”
他拿出手铐量了量棠棠的手腕，发现成人手铐对这孩子而言太大了，便又拿出高纤维伸缩绳，准备捆住这古怪小孩。
流亡军团里人才辈出，池央担心这小孩还有别的方式逃跑。
阮棠棠咬着唇，吓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甚至和池央打起了商量：“坏叔叔，能不能不要绑棠棠？”
他伸出自己的小手展示给池央：“棠棠手会痛，爸叭从来不、介样对棠棠。”
金发蓝眼的小朋友可怜兮兮地看着池央，正常人看到都会心软，但池央除外。
他冷酷道：“我不是你爸，劝你赶紧交代所有你知道的东西。”
随即就把小朋友绑得牢牢实实，绳子的另一端绑在池央自己的手腕，两人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
幸好高纤维伸缩绳延展性很好，即使被绑住了，棠棠也没有觉得很痛。
他郁闷叹口气，小小的脑袋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小朋友昂头看向池央，小心翼翼地问：“坏叔叔，你、会伤害棠棠嘛？棠棠不是坏崽崽。”
池央当然不会伤害这么小的孩子，但是也不能放任这孩子不管。从这孩子的脸看，他一定和自己有关系。要么就是自己昏迷时期被流亡军团的人提取基因，靠着可能存在的比联邦帝国还要强的克隆技术克隆出的池央二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