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一瞬,阿拉德回了神,为自己刚刚条件反射的惧怕感到恼怒:“池央,我是你舅舅!你这个没教养的家伙!”
“教养?”敛下眉的池央神色有些冰冷,“你说得对,我没教养。”
阿拉德惊恐地发现上一秒还坐在位置上的外甥秒现在自己面前,脸上又是一阵剧痛,竟是被池央一拳头揍偏了头。
军团长的帽子跌落在地,鲜血浸满他曾翘上天的鼻腔。
一双苍白的手拽着阿拉德黯淡发色的头发,迫使他狼狈地昂着头。
随着池央的靠近,好闻的香气冲淡了鼻翼间的血腥味。金发的少将优雅地垂眸,嗓音不急不缓,却带着股让人害怕的平静。
“亲爱的阿拉德舅舅,我没教养,你要不要教教我?”
“池央……”
阿拉德咬牙切齿地喊着池央的名字,恶气横生。他从腰间掏出光子枪,怒极之下,毫不留情地朝着池央射击。
“砰——”
光子枪被打飞,旋转中,能量极强的光柱把会议室四面八方射了个遍。
尘烟四起,一片狼藉。
争执中毫发无损的池央轻扬唇角,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暗意:“舅舅,你这么注意教养,怎么也和我一样做没教养的事情?军部禁枪械呢。”
“你你你!”
阿拉德狂怒,拽着池央的手,但扒拉不掉。头顶的疼痛如影随形,最终,极端的刺痛从头皮根处传来,那簇指缝间的头发气裂了阿拉德的眼!
“你这该死的小杂种……!”
“咳,阿拉德,注意形象。”
沉默许久的雷顿忽然出声提示。
看戏看够了的瑞硕也笑眯眯地开口:“哎哟,这头发本来就少了,还扯掉了,来来来,我出钱给你接发,别生气,池央还是个孩子,失礼了我们长辈教导教导就好,毕竟人要接受教育才谈得上教养啊。”
这话间接骂了阿拉德。
阿拉德脸一阵青一阵红,自觉丢了大脸,捂头恨声道:“总之就是这样,没军费,这个军演你参加也得参加,不参加也得参加!”
池央甩了甩手,冷眼看了挨了打也顽固不化的窝囊舅舅和旁边虽然没有开口但也默认他需要参加军演的另外两位团长,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他心里也有数了。
要么是第一军团搞鬼,抱着目的让他参加军演。要么就是……
压下心里的担忧,池央寒气四射大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洛宁,调配人手准备出征。”
刚进入办公室,池央就沉着一张脸指挥副官干活。
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池央认为这仗还是得打,军演简直就是胡闹。
如果军团不拨款,他就出私库,三年多应该积累下了一大笔工薪。
以速取胜,并不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
洛宁得令刚要出门办事,第二军团的战略指挥长罗迦就温和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洛宁副官,你先出去,调配人手前,我要和池央谈谈。”
罗迦是位温柔的女性长官,也是雷顿团长的合法伴侣。
洛宁犹豫地看了眼池央,在得到对方首肯后点头离开。
池央与罗迦对视,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罗迦阿姨。”
“好久不见,池央。”
罗迦和前任第二军团团长池鳞是挚友,池鳞叛逃后,她把池央视若己出。
“你这孩子,刚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先冷静下来。”
她摆弄起桌面的茶具,没有再言语。
房间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茶盏上冉冉上升着水雾。
一片宁静中,刚刚隐约闪现的想法思路越来越清晰。
池央皱起眉,心中的不安加重:“……是矿脉出问题了?”
联邦的富裕来自于首都星的能源石矿脉,正常来说,联邦在遇到这种情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