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彼时,苏萱还没想那么远。
按照东明国的规定,国丧期间,各寺、观必须鸣钟三万次。
是以,苏萱每日从睁眼到闭眼,耳边都是钟鸣声。
除此之外,自皇帝驾崩之日起,文武官员及所有百姓一白天内不准作乐,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一个月内禁止嫁娶。
不准作乐,苏萱无所谓。毕竟,苏家人怕她出事,一直不让她出门,但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就很受罪了。
而如今又是盛夏,所有食用的牲畜基本都是当天杀,又或者是提前一天杀好。
毕竟,天气炎热,鲜肉不经放。
熏制的腊肉和咸肉倒是能放的时间长一些,但一般而言,大家都是冬日里才做这个。
是以,在苏萱回京的第四天起,便过上了吃斋的生活。
而苏瑾,则是在第七日的晚上,回到的苏家。
彼时,虫鸣声声,蝉声阵阵。
夜幕笼罩京城时,苏萱拿着把团扇,躺在树下的摇椅上乘凉。
金玲煮了凉茶,明心洗了瓜果。
苏萱躺在躺椅上,望着星空,吃着瓜果,心情别提多惬意了。
而苏瑾,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她身边的。
彼时,她望着天空出神,没听见脚步声,直到眼角余光瞥见站在身旁的人,方才猛地回神。
“大哥!”
苏萱猛地坐起身,惊诧地瞪大眼睛望向来人。
“嗯。”
苏瑾应了一声,疲惫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回来了?”
他屈膝在苏萱跟前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看着苏瑾疲惫的神情,青黑的眼下,再听着他沙哑又温柔的嗓音,苏萱莫名地想哭。
“大哥……”
她一开口,眼泪便断线似的往下掉。
“嗯,我在。”
听到这三个字,苏萱心里的难过再也止不住,她扑倒在苏瑾怀里,哭着问他:“你怎么才来啊?”
“抱歉。是我来得晚了。”
苏萱听了这话,越发难过。
你看,在这里,最懂的莫过于苏瑾,他永远都知道她在说什么。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她心动,也让她难过了好久。
听见苏萱的哭声,廊檐下的明心也跟着红了眼。
金玲眼疾手快,拽着明心回了小厨房。
夜色深深,苏萱哭了好半晌后,总算收住了眼泪。
“你在宫里,见到赫连佑霖了吗?”苏萱低着头,一边擦眼泪,一边哑着嗓音问。
“嗯。”苏瑾点头,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她。
“那……”苏萱身子一僵,须臾,又缓缓放松,“你都知道了吧?”
“嗯。”
闻言,苏萱又想哭。
但还是道:“你别怪他,这件事,不是他的错,他也是没办法。”
“嗯,我知道。”
见苏萱眼泪断线似的往下掉,苏瑾抬手帮她擦泪。
没见到苏瑾以前,苏萱不觉得委屈,也没难过到掉眼泪。
可见到苏瑾之后,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大哥……”
她伤心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却是哭的肩膀都颤抖了。
苏瑾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是我不好。”早知道事情如此,他当初,一定不会费力地撮合这两个人。
“不是。”苏萱哭着摇头,毕竟苏瑾没有前后眼,那样的事情,谁也料不到。
前世,她看原著的时候,书中对于赫连佑霖也只是寥寥几笔。
后来,她在京郊马场见到赫连佑霖时,也未曾想过要嫁给他。
等到她走投无路想要嫁给赫连佑霖时,也是真的考虑过要同他相守一生的。
虽说,她惯爱同赫连佑霖开玩笑,却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