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吹完头发,发现自己的这位新室友还在擦拭他的床铺,看起来十分一丝不苟。
他把吹风机的电源关了,宿舍顿时安静了下来。
沈尤青背对着他,只能听见傅辞缓缓走过来的脚步声,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丝小小的慌乱。
他听见傅辞说:“你擦得好仔细啊。”
声音里满是惊叹与佩服。
两人离得过于近了,沈尤青甚至能感受到傅辞刚洗完澡后,身上散发出的热气。
他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不知该怎么搭话,所幸傅辞也不在意,说完这句话后,就把吹风机放回沈尤青床边的桌子上,转身拿湿毛巾擦床去了。
沈尤青松了口气,心里却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失落。
原来只是来还吹风机的……
接着,他转念又思考了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关注和同性的接触了?实在想不通,他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这个新室友长相太过出色了吧,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傅辞这边刚擦完床,学校通知就下来了,说是运输宿舍用品的车已经到达了宿舍大门处,让各位已经到校的学生去领取一下。
傅辞略感诧异,没想到居然还挺快,看校门口堵成那样,还以为要到下午才能来呢。
他喊了下铺的沈尤青,跟他说了一下这件事,很显然,沈尤青也看到了消息通知。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现在就去把用品搬回来,毕竟到了下午,天气会更热。
首都大学的宿舍是成群扎堆的,几栋男生宿舍紧挨在一起,用学校里学长学姐的话来说,这叫节约土地资源。
而所谓的宿舍大门,就是几栋男生宿舍最外面的一扇大铁门,离傅辞的寝室不远,却也谈不上近。
傅辞和沈尤青花了七八分钟走到宿舍大门那里,发现已经来了不少学生,正一个一个排着队,来得早的人,已经扛着学校发的宿舍用品往回走了,只是一个个表情痛苦,动作吃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经受了多大的折磨。
傅辞身后不远有个大兄弟也是刚刚来的,长得粗壮,偏黑的皮肤配上那白得发亮的牙齿,让他笑起来的时候感觉像个缺心眼。
此时这位缺心眼的兄弟看着别人身上的大包小包,惊叹道:“这么多东西!这哪是搬被子,这是搬家吧?!”
傅辞在心里默默表示赞同。
车上搬运的人动作很快,没过多久的时间就轮到傅辞他们了,傅辞接过搬货人手里递过来的两个包,试着拎了拎:
大的那个大约一米长,高度在傅辞膝盖那里,不是很重,估计装的是凉席和两套被子;小的那个其实也不小,有半米左右的长度,不宽,但高度也是在膝盖那里,提起来死沉,里面的东西方方正正,有棱有角,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沈尤青看傅辞的表情没有很吃力,于是也就以为东西没多重,结果没防备,刚一上手,脸顿时青了,脚步一个踉跄,人差点就摔了。
一向性子温柔的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天!里面装的是石头吗,这么重!
沈尤青可算是知道刚才搬东西的人表情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了,此刻的他,感同身受。
他费力提着这两大包的东西,跟着傅辞的脚步,初时他还能勉强跟上傅辞的节奏,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沈尤青的体力就不行了。
他和傅辞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到最后实在追不上了,他干脆直接停在原地,喘了会儿气。
傅辞没有感受到身后的动静,就返过头一看,看见沈尤青一脸很累的样子停留在原地,两个包被他随手放在了地上。
于是傅辞又折回去,问:“是拿不动了吗?”
沈尤青的确是没有力气了,但莫名的,他不想在傅辞面前展现出自己没有出息的一面,此时的他,无比懊恼自己平常没有锻炼身体的习惯。
傅辞见沈尤青不答话,